张立琮和师父在这里,不怕迷失者更近过来。
甚至,就算迷失者碰到了我和师父,都是无法让我们迷失的。
核心应该是撞祟后,灌输了对十观相术的理解,可他们所知的十观相术,本来就是刻意残缺的,意识便被不断的侵蚀。
我和师父是传承者,根本不会受限!
这更印证了我先前的猜测,如果我当时就发现,传承者不受影响的话,应该更容易觉得,假坟就是真坟,是管仙桃特意留的路!
还好,我对迷失者本身过于惧怕,外加廖呈的存在。
管仙桃的计算应该是滔天的,廖呈的存在,却恰好是避天。
我对管仙桃的惧怕,因此也消散多了,廖呈,绝不在他计算内!
思绪间,我开始磨墨。
我并没有让师父放血,这里生气够了,六层罗盘加固强化了一遍,我只要将符写上去,必然有用!
很快,墨汁就研磨好了,我用封葬笔浸满了墨水,挥手,便是一道符勾画而出!
同时,我低声呢喃:“魂游四方,无定无居,七魄散去,怨仍不平,阴冥六道,难入门径,渡魂入地,皆尽安宁!”
不只是念,我同时,也将这段话写在了圆形石板上。
周遭的呢喃声,逐渐变了。
不再是那阉割简化的十观相术,迷失者悄无声息间,居然围在了我们周围。
雾气,逐渐变得稀薄了。
“魂游四方……无定无居……”
“七魄散去……怨仍不平……”
“阴冥六道……难入门径……”
“渡魂入地……皆尽安宁……”
呢喃声弥漫不断。
“我觉得……先前是很怕它们,觉得阴森的很,怎么现在,我觉得它们很可怜?”郭得水呆呆的看着四周。
师父盘膝坐地,他闭上了眼,口中居然也在低喃那番话。
要不是知道,师父不会被影响,他这样子还真吓人。
“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它们怎么还在念个不停?符,没有起效吗?”郭得水再次发出疑问。
“郭先生,不要太心急了。”
我同样盘膝坐下来,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一下身体。
这一路背着尸裹,着实让我累得不轻。
“哦……”郭得水打开了背包,摸出来几条烤鱼,塞给我一条,让我吃东西。
我这会儿的确饿了,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郭得水又给张立琮分了,现在,那些仙家自然是不吃这玩意儿。
师父只是念咒,没搭理郭得水,郭得水便坐在我身旁,一边吃鱼,一边瞅着刑尸,目光又眺望一下斜前方。
最开始,迷失者围着我们,之后,它们又开始缓缓四散,呢喃声逐渐飘远。
师父睁开了眼睛,说:“红河,拿起来罗盘吧,此地,差不多了。”
“不等全部超度结束?”我略谨慎。
“你更改了此地的阵法,它们被困了太久,那超度符的层次比不上十观相术的简化版,需要一定的时间,可能是十天半个月,可能是一年半载。”师父解释。
我这才恍然大悟。
“行!出去睡一觉,登天葬就在不远处,没有任何危险了!”我心头都兴奋不少。
真在这里待很久,我是待不下去。
听一群活尸念超度符,它们可能还没有安息,我就疯了。
“不去前边儿看看了吗?”
郭得水一边递给师父烤鱼,一边小心翼翼的问。
师父摇摇头,说:“刑尸墓,没什么好看的,危险的东西不少,这羽化恶尸只是其一。”
郭得水面色一凛,赶紧点点头。
“疑龙先生,应该在里边儿?”我若有所思。
“嗯。”
师父沉默片刻,说:“疑龙先生打出来的洞,就是我父亲当年逃出生天的契机,他将疑龙先生埋在了核心的穴眼里,这一甲子,或许它已经羽化了吧,这也算鸠占鹊巢?”
“呃,有没有可能,这不叫鸠占鹊巢,而是因缘福报?”我说。
师父略疑惑。
“地相堪舆一脉,都是大先生不是?饶是李阴阳,在那多事之秋,也留下不少传闻,疑龙先生的盗洞,救了李阴阳,让地相没有失传,疑龙先生于地相之恩,变相的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就是他的因缘福报?”我解释。
郭得水眼中精光连连,他赞叹无比:“蒋先生所言极是!”
师父沉凝片刻,轻叹:“红河,你越来越圆滑了,或许吧,冥冥中的福报。只可惜,疑龙还是断绝了。”
交谈,在这里终止。
我们还是没能立即离开。
因为张立琮说,仙家们,还没受用完造化。
换句话说……刑尸还没被啃干净。
好在迷失者都走远了,我们就在原地休息。
郭得水带的食物够多,一天两天的,够用。
人看书,有贪多嚼不烂的说法,仙家吃多,倒是没有这个问题,只要不像是灰太爷,吃尸又吃灵物,自己把自己作死就行。
这一等,我们就等了足足三天。
仙家们总算从刑尸的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