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他。 他送顾御的领带夹会被用在几个月后顾御的毕业典礼上面,宁知白见了心底微醋,从而带着顾御前往廉价的精品店买一个新的、价格不及他送的零头的领带夹。 书中描写收到宁知白领带夹的顾御开心得像个三四岁的孩子,他说这是他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两人的感情渐渐升温。 而他送的那个则会被顾御当着宁知白的面毫不留恋地丢入商场的垃圾桶内。 夏旸只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倒不是为这对狗男男心疼。 而是心疼那个自己很喜欢的领带夹,心疼书中被他一手摧毁的家破人亡的夏家。 “旸旸,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又哭了。”女人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旋即,温暖的手掌抚上了他的头顶。 夏旸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自己身处的地方白茫茫一片。 想也知道是在医院病房。 声音来自于妈妈。 似是察觉到他睁眼的动作,女人赶忙拿出柔软的湿纸巾给他擦起了脸上、眼睛上的泪水。 眼前顿时清爽了许多,就是头依旧很痛。 夏旸下意识眨了眨微肿的眼睛,睫毛还是湿的,黏黏的并不舒服。 他从小就很容易掉眼泪,这个毛病一直到长大都没有改变。 医生也说他就是泪失禁体质,和健康没关系,注意情绪稳定就好。 现在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掉眼泪了。 ——因为他是书中的“哭包美人炮灰受”。 这是他的人设。 他要扮演好娇气、动不动就哭的娇弱形象,好与顾御心中的白月光宁知白形成对比,衬托出宁知白的坚韧、自立自强。 毕竟宁知白家里贫穷,却能凭借自身努力考上帝都最好的A大,年年都拿奖学金,毕业之后更是因为优秀的成绩师从国内顶尖的珠宝设计师。 与他这种从小家里堆砌所有优质资源捧出来的小少爷实在不同。 可从书中那些文字中夏旸知道——宁知白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他甚至比顾御还要阴暗许多。 宁知白的高考成绩是双胞胎弟弟替考来的。 原因是弟弟高考前得了癌症,命不久矣,家里人便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宁知白的身上,甚至pua弟弟替宁知白高考。 可书中却赞扬道——“宁知白带着弟弟的那份希望报考了他最爱的专业,带着他的那份信念继续前进下去”。 多么荒唐可笑。 宁知白的专业第一成绩也拿得并不光明磊落。 大一上学期期末考试期间,宁知白故意茶言茶语让顾御约自己出来,自己这副不受控制的身体十分爽快地旷掉了考试,即使其他几门考试都拿到了第一,却因为旷掉的那门考试与绩点评优失之交臂,还在老师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可书中却说——“宁知白觉得夏旸可怜,想要帮帮他,自作主张地用顾御的手机给夏旸发了条短信,顾御拗不过他,赴了约,心底却醋得慌。” 宁知白对顾御也并非真的喜欢,他是个有野心的,想往高处爬。 甚至在书中最强反派boss——顾御的小叔顾泊川回国之后权衡了他与顾御之间的实力,甚至想要爬顾泊川的床,可惜顾泊川双腿残疾,性格阴狠,他的床并没有那么好爬。 不过那都是书中夏旸死掉之后的事了。 死后的文字就只有很少一部分,他也不知道书中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这本书……实在是有些三观不正。 夏旸闭了闭眼睛。 大学之后为了“追”顾御,他经常逃课,甚是逃考试,大一的科目一直到大四都还在重修,最后连毕业证都没能顺利拿到。 明明……珠宝设计是他最喜欢的领域。 成为一名优秀的珠宝设计师也是他的梦想。 却因为“书”的控制为了一个可笑的男人这般糟践自己的梦想。 想着想着,夏旸眼眶又红了起来,眼眶也泛起了晶莹的泪水。 他并不想哭的。 就像他不想为了一个男人糟践自己的梦想那样。 他不知道书中的内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面,他只想知道他能否借此契机摆脱书中的桎梏。 他不想再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贴顾御了,也不想看着他最爱的家因为他的“恋爱脑”被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