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昏睡之前直说让你过来,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本宫想来是你平素注意多,昭阳,你说说如今该如何是好?” 皇后红着眼眶说完,一双眸子担忧的看着榻上的人,在这宫中这么多年,她虽从不是最得圣宠的那个,却是圣上最为尊敬的唯一的妻。 因着这份夫妻情分,她对圣上便担忧不已。 “皇嫂莫急。”昭阳公主安抚道:“如今最重要的是不能乱了人心,你可知皇兄的玉玺在何处?” 皇后点点头,“知道。” 昭阳公主坐上案桌,在圣旨上写下让太子监国,皇后脸色一变,“昭阳,这万万不可,这是假传圣旨啊!” 昭阳公主看了眼榻上的人,“皇兄若是还醒着,也会这般做的。” 说完,她把圣旨递给皇后,“盖章吧!” 皇后只好点头,取出玉玺盖上,赵漫语一直站在昭阳公主身旁,这一顿操作看的她咋舌,自家母亲居然能写出与圣上字迹一模一样的字来。 怕是圣上醒了都要以为这是自个儿意识不清时写的。 准备好了圣旨,皇后让人去叫太子进来。 “父皇……” 太子是刚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一进来便扑通跪在龙榻前,伤心的唤着父皇。 昭阳公主和皇后都没有阻止,看着他伤心哭过一阵之后,昭阳公主才淡淡道:“太子,你过来。” 李璟修愣了愣,随即抹了抹眼泪,“姑姑。” “皇兄遇刺来不及说什么便不省人事,我仿照皇兄笔迹写了这圣旨,让你监国,以免那些老臣又嚼舌根,你可敢接旨?” 李璟修愣了愣,随即朝昭阳公主俯身道:“璟修怎能浪费姑姑一片苦心?为了大周,为了父皇能安心养伤,璟修接旨。” 李璟修双手抬起,欲接圣旨,昭阳公主却握着圣旨没有给他,她轻笑道:“你莫急,在场这么多人,我要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姑姑请说。”李璟修忙开口。 “我要你监国之后每件事都出自为百姓、朝堂着想,而并非为了一己私欲去打压谁,我要你清正廉洁,时刻记着自己是储君的身份。”昭阳公主一字一顿。 这大周是她皇兄的,也是她李家的,她绝不容赵任何人做出什么有损大周之事来。 “璟修谨记姑姑所言,时刻记着自己储君的身份,绝不为了一己私欲胡作非为。”李璟修一脸严肃的保证。 昭阳公主这才将圣旨放在他手中。 她看向皇后,“皇嫂,皇兄伤势情况不能流传出去,这儿只能皇嫂伺候,皇嫂要受累了。” 皇后摇摇头,“这算什么?夫妻本就一体。” 看完圣上,昭阳公主才带着赵漫语与沈玉离开,马车里,赵漫语看了眼昭阳公主,忍不住开口,“母亲,若舅舅醒来,会不会怪罪您……” 昭阳公主笑了笑,“我那皇兄的性子,我也看不透,怪不怪罪怕是要等他醒了才知道。” “那您为何还要如此?”昭阳公主本可以置身事外的。 昭阳公主掀开帘子,看着外头人来人往的百姓,“囡囡,你不姓李,可以置身事外,我却不行。” 赵漫语怔然,这是她第一次从自家母亲脸上看到那种与生俱来的责任感。 太子监国的事儿到底还是引起轩然大波,那些朝臣以太子不够稳重、政绩不足之类的理由指责太子不够资格。 即便是皇后出面也压不住,赵漫语心里除了有些担忧圣上舅舅之外,心底倒没多大触动。 只是,她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李璟修会出现在赵家,在她面前。 “不知太子殿下找我所为何事?”赵漫语询问道。 “晏扶卿呢?”李璟修直入正题的追问,赵漫语愣了愣,“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李璟修找她是为了找晏扶卿。 “孤想见他。”李璟修眸色里带着几分恳求,“阿宁,为了大周,你帮帮孤。” 赵漫语后退了一步,“太子为君,我为臣,太子如此大礼,我实在无法承受,至于太子要找晏王该去晏王府才是。” “孤去了,他不见孤。”李璟修神色有些着急。 赵漫语微微垂下眸子,“那臣女也没有别的法子,帮不了太子了。” “阿宁!”太子拉住她,“只有你才能让他见孤,他就想让孤在你面前同他低头,你天天待在府里还不知道如今朝堂的局势吧?” 李璟修自嘲的笑了声,“孤身为太子,有父皇圣旨监国,可那些老臣仍旧不服孤,对晏扶卿的话却言听计从,阿宁,你如今还没看出来他的狼子野心吗?” 赵漫语心底微微一动,晏扶卿入朝不过短短一年,竟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他什么野心臣女不知,臣女写了和离书与他自此两断,太子殿下若想找他,实在不必通过我。” 说完,赵漫语别过脸,“乐儿,送客。” “郡主不开心?”乐儿一进来,便注意到赵漫语坐在窗前出神。 赵漫语摇摇头,“人走了吗?” 乐儿点头,“郡主,嗯……您午膳想吃什么啊?” 赵漫语想了想,摇摇头,“每日吃的那些都吃腻了,我也没什么胃口。” “不如咱们吃烤鱼吧?”乐儿眼泪一亮一亮的,“我看园里的池子鱼就很肥,若能抓个一两条上来,架着火烤,再撒些孜然粉,那味道……” 乐儿说的直咽口水,仿佛烤熟了的鱼就在眼前似的,馋得她直咽口水。 赵漫语也被她说的起了几分食欲,“如此,那咱们中午就吃烤鱼。” 说着,她便准备找个会钓鱼的,乐儿立即举手,“郡主,奴婢就会。” 主仆二人当即就到园子里去,乐儿抓鱼厉害得很,腰一弯,手一捞,一尾肥美的鱼就在她手里挣扎。 “郡主,奴婢抓到了。” 赵漫语让小厮在旁边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