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修行路上,是会死的。争最强六,争了六便争七,得了七,八便该是我的了,八是我的,谁与我争九,是不是该死是不是那大道之争一路行去,咬牙切齿的匹夫之怒罢了。武道何时如此低了”
李柳摇头道“道理太极端了。”
火龙真人也是摇头,“纯粹之人,就该趁早打死极端理。”
这点道理,袁灵殿没有任何疑惑。
曹慈就做的很好,武学路上,我高我的,却也不拦他人登高,有机会的话,还会帮人一把,就像帮助石在溪砥砺境界。
这也是曹慈在中土神洲能够“无敌手”的缘由之一。
不单单他师父是女武神裴杯的关系,在庇护着曹慈不受上五境修士的意外打杀。不然被覆灭的那个大王朝,仇家可不止一两个上五境修士。杀你裴杯是奢望,杀你远游别洲的弟子曹慈,不会太难,最少是有机会的。
曹慈自己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便是最大的护道人。例如这次与朋友刘幽州一起远游金甲洲,皑皑洲财神爷,愿意将曹慈的性命,到底看得有多重,是不是与嫡子刘幽州一般,看似是财神爷权衡利弊后作出的选择,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曹慈自己的决定。
中土神洲真正的纯粹武夫,大多愿意对曹慈主动给予或多或少的善意,可能是背后闲聊,为这个晚辈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还会亲自出手打消一些危机涟漪。
如何变坏为好,是本事,好上加好,更是能耐。
真正看着世间万物的,不是双眼,是人心。
看待曹慈,只看他有前无古人的资质,只看他身后站着师父裴杯。
这便是眼睛很管用,人心在关门。
李柳大概是习惯了与火龙真人针锋相对,笑道“这些道理,适用之人不会多。”
火龙真人哈哈大笑道“就事论事,就人论人,不以人废所有事,不以一件事废整个人,对错是非,便没那么一团浆糊了。”
李柳说道“难。”
袁灵殿点头道“师父有理。”
不帮师父,难道还帮外人
何况袁灵殿本就觉得师父更在理。
结果火龙真人笑问道“那为师就要问你了,你觉得这曹慈,还有如今咱们北俱芦洲的年轻第一人,他们的问心局,在何时何地”
袁灵殿本心上,是习惯了以“气力”言语的修道之人。这么多年的修心养性,其实还是不够圆满无瑕,故而一直凝滞在玉璞境瓶颈上。不是说袁灵殿就是骄纵跋扈之辈,趴地峰该有道法和道理,袁灵殿不曾少了半点,事实上下山历练,指玄峰袁灵殿反而同门中口碑最好的那个,只不过反而是被火龙真人责罚最多、最重的那个。
袁灵殿稍作思量,便笑道“自然是前无古人的曹慈,遇到了后有来者,站在身边,或是身后不远处,不但如此,后来之人,还有机会超过曹慈,那会儿,才是曹慈本心显露的关键。至于那个只要选择出手对敌就必赢的林素,何时结结实实输了一次,才会饱受煎熬。”
火龙真人点了点头,似乎认可这两个答案,又问道“那你呢,灵殿,为何破不了境天底下有你这种明明有了仙人修为却是玉璞境界的道门修士吗为师瞪大眼睛,看来看去,都没找到几个。”
袁灵殿说道“自然是修力有余,修心不够。”
火龙真人笑了笑,“就因为你修行早期,气力太大,想事情太少,破境太快,好像比起太霞、白云几脉的师姐师兄,自己对于道法深处的真意,了解最少还是后来被为师责罚太重,觉得自己即便没有错,也只是没想到,便一直琢磨来推敲去,关起门来好好反省错在何处想明白了,便是破境之时”
袁灵殿点头承认,“确实如此。”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自己是在以无错想有错是不是在那歧路上打转”
火龙真人叹了口气道“痴儿世间师父传道弟子,难道就只能帮着弟子指路,走那捷径就不许师父在道路上设置重重关隘,让弟子虽然方向对,行路却难好让弟子问道之心却能更坚定”
袁灵殿破天荒有些委屈神色,“师父道法何其高,学问何其大,弟子不愿质疑半点。”
火龙真人伸手指向这位指玄峰弟子,怒道“你去问问那凫水岛的年轻人,他小小年纪,有没有那个念头,便是他最敬重的齐静春齐先生,也未必事事道理都对你问他敢不敢这么想敢不敢去用心琢磨文圣一脉之外的圣贤道理,却唯独不怕压过最早的道理“
“灵殿,你要是只觉得天底下的道理,都在师父身上,弟子只能学走七七八八,那徒弟传徒孙,徒孙再传,天底下还能剩下几个道理你袁灵殿连这个都不敢想,辛苦修行六百年,难道光长气力不长道心吗咋的,为师的趴地峰,需要搬山扛土、劈柴烧炭的苦力,便有了你袁灵殿这一身腱子肉”
袁灵殿瞥了眼师父微微晃荡的两只袖子,小心翼翼道“师父莫生气,有话好好说。”
李柳拆台道“袁指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