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朝霞气象,她抬起手,摊开手掌,白骨森森,其实两条胳膊也好不到哪里去,血肉模糊,就像被钝刀子剔过肉,亏得身上法袍多,不然春光乍泄,就亏大了。
葱蒨是宗主芹藻的师妹,她还拥有一座松霭福地,在宗门里边的地位,其实有点类似玉圭宗的姜尚真。虽然师兄芹藻也是一位仙人境修士,可无论是捉对厮杀的打架本事,还是在浩然天下的名声,都远远不如葱蒨。
从腰间那枚霞光漫溢的香囊里边取出一只瓷瓶,往手上涂抹可以白骨生肉的珍稀膏药,再有七彩云霞流转手心,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一个姿容绝美的女子御风赶来,忧心忡忡道“师姐,还好吧”
这个葱蒨的师妹,名叫庾如意,如今算是宗门外人了,因为早就嫁给了天隅洞天的洞主。
庾如意境界不高,还是个砸钱砸出来的玉璞境,反正她男人有钱。
她是个出了名的山上美人,常年头戴一顶碧玉花冠,至于身上法袍,据说一年到头,每天都换,都不带重样的。
故而有那天下女修法袍集大成者的美誉。就连皑皑洲刘财神的那个婆娘,都承认在这件事上,自己的确不比庾如意上心。
曾经有人去了天隅洞天偷酒,被抓了个正着,那贼子见着了庾如意就开始捶胸顿足,先说如意姐姐换了一身衣裙,就差点认不出了,再痛心疾首,说不知道哪个挨千刀说的,敢说女子修行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又不如生得好。气死我了,得亏如意姐姐嫁得好,生儿子生得好,自家修行更好,长得更是最好了。最后说如意姐姐今儿衣裙似乎厚实了些
下场可想而知,直接开启山门大阵,关闭天隅洞天,关门打狗。
庾如意的儿子,正是年轻候补十人之一的蜀中暑,早就独自远游五彩天下去了,在那边建造了一座超然台,一看就是苏子的崇拜者。
就像吴霜降,推崇柳七婉约词篇,道侣天然,则钟情苏子词篇。
此外徐隽专程携手道侣朝歌一同下山,去淮南郡找袁滢,询问何时才能遇见柳七。
大骊京城钦天监的袁天风,焚香时所读之书,也是苏子词篇。
至于被誉为“白也之后才有月”的那位人间最得意,山上山下的拥护者,更是不计其数。
葱蒨笑道“没事,下场至少比郦采那个婆姨好多了。”
她跟浮萍剑湖的郦采,与北俱芦洲趴地峰一脉的太霞元君李妤,都是好友。
只不过脾气相近的郦采和葱蒨,却各自看不顺眼对方。
庾如意只敢以心声埋怨道“要是那个郑先生出手,相信师姐就不用如此受伤了。”
葱蒨瞪眼道“别连累我啊。”
距离黥迹极远的一处僻静山巅,韩俏色匆匆收起遁术,停下御风身形,讶异道“师兄怎么来了”
原来是郑居中现身崖畔,正看着日光照耀下的一大片金色云海。
韩俏色落下身形,站在师兄身边,嫣然一笑,“是担心顾璨的安危”
郑居中淡然道“要是担心,在竹林那边我就现身了。”
韩俏色对此半点不奇怪。
习惯就好。
师兄不让人奇怪才奇怪。
韩俏色问道“那师兄来这边做什么”
师兄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更不会多此一举。
郑居中看了眼托月山那个方向,“因为之前跟人有过一个承诺,不过现在看来,用不着帮忙。”
韩俏色哦了一声,反正听不懂师兄在说什么。如果顾璨和傅噤两个师侄在场,估计猜得出答案。比如与谁承诺,又要帮谁。
既然已经半路遇到了师兄,顾璨那边就没她啥事了。
开山弟子和关门弟子都赶赴那处古怪战场,师兄却依旧在此止步,肯定是没有太大危险了。
韩俏色随手将一棵崖畔古松连根拔起,摔向云海,打趣道“听说蛮荒天下那边,愿意拿三个飞升境来换师兄呢。”
郑居中笑道“这么多”
韩俏色问道“剑气长城那边怎么回事”
她察觉到了那边的一丝异象,可惜距离太远。
郑居中给出答案,“老大剑仙出剑了,一剑斩杀了远古高位神灵之一的行刑者。”
不过后者更像是一种为了脱离囚笼的主动返乡。
韩俏色不断抬起袖子,从崖壁当中剥离出一块块巨大碎石,砸向云海闹着玩,随口说道“既然陈清都这么无敌,当年就算砍不死托月山大祖,砍几个旧王座也好啊。”
郑居中神色淡然道“没脑子的话不要多说,容易真的没脑子。”
韩俏色的修道资质,当然是有一些的,不然她早年也不会立下宏愿,要修成白帝城的十种大道术法。
只是在代师收徒的师兄郑居中眼里,韩俏色就只能是不入流的依葫芦画瓢了,无法将诸多道法化为己用,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