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下宗首任宗主人选,是哪个总不可能是韩玉树的那个嫡女吧”
她说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此事,据说是上任宗主名义上的关门弟子,是韩玉树代师收徒,但是除了韩玉树在内几位祖师,好像谁都不曾亲眼见过此人,只知道此人年纪轻轻,修道资质万中无一,是三山福地历史上最年轻的金丹,这还是因为此人成功结丹时,曾经惹来一份极大的天地异象,就算宗门阵法都未能完全遮掩,这才泄露了些许天机。宗门上下,这些年,谁都不敢擅自议论此事,一经发现,就会被掌律祖师亲自囚禁在后山水牢之内。我之所以知晓,还是韩绛树先前秘密造访积翠观,这位宗主嫡女与我亲口说的,说她这位天资卓绝的小师叔,道号梧桐,极有可能成为一位飞升境大修士。”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看得出来,韩绛树与那修士,多半有染。”
因为韩绛树先前在道观内,与自己聊起那个年轻修士时,韩绛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其实一双眼眸里,满是春水情意。
只是话一说出口,她便自觉失言,不该当着一位龙虎山外姓大天师,和一位天目书院副山长的面,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料那白衣少年点头微笑道“很好,我就爱听这些。你不妨再多聊些万瑶宗的腌臜内幕,照实说便是,不用刻意夸大其词。”
一直双手掐诀稳住道心的女冠,“快要支撑不住了。”
梁爽伸出一根手指,隔着一张茶几,指向女冠的眉心,淡然道“定。”
霎时间女冠如同昏睡过去,耷拉着脑袋,她就像进入一个香甜美梦中。
崔东山嘿嘿一笑,站起身,来到女冠身边蹲着,审视片刻,抬起手掌,轻轻一拍对方额头,打得对方魂魄一并飘出身躯,再站起身,双指捻住那件同样昏迷的魂魄“衣裳”,抖了抖,再随便一抹,将魂魄推回身躯皮囊内,只余下人身小天地内的座座气府,如星罗棋布,悬空而停。
崔东山缓缓踱步,祭出一道金色剑光,画出一座剑气雷池禁地,崔东山时不时歪头,或是踮起脚跟,仔细打量起这位女冠的心相,最终在一处“府邸”之内,发现了韩玉树精心设立的一道秘密禁制,崔东山蓦然五指如钩,刹那之间,就被他扯出一条金色文字构成的“纤细星河”,几乎同时,另外一手就“摹刻”出了一条几乎完全相同的金色文字,为女冠填补上了那条心田沟壑。
崔东山再狠狠一巴掌打醒了那位女冠,一本正经提醒道“梁老哥不惜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你解决掉了这个天大隐患,愣着干嘛,还不赶紧与真人道声谢”
脸颊微疼的女冠不明就里,赶紧起身后撤几步,与老真人打了个道门稽首,感激涕零道“谢过天师救命大恩。”
从头到尾都是默默喝茶的马宣徽,她打定主意,自己以后一定要离这个白衣少年要远一点,再远一点,最好是双方就干脆别再见面了。
想来这个家伙的先生,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能教出这么个学生
崔东山坐回原位,“龙宫,你可以马上动身了,自己去天目书院那边禀明情况。”
龙宫怯生生问道“温山长不与我同行吗”
崔东山一脸茫然道“天目书院的温副山长我又不是温煜。”
龙宫如坠云雾,误以为自己听错了,苦笑道“温山长莫要说笑了。”
崔东山板起脸道“我是东山啊。”
梁爽问道“到底是怎么个处置”
崔东山揉了揉下巴,“天目书院那边自有定论,不过龙宫属于自首,如果再多聊点万瑶宗和韩玉树的腌臜事,按照文庙的老规矩,可以稍稍减轻责罚,关到死,肯定是不至于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她还能去蛮荒天下那边的战场上将功补过,至于运气好与不好,就看天目书院的温煜,还有五溪书院的山长周密,到底是怎么个态度了,反正我听说这个温煜,脾气半点不比周密好多少,只不过周密是摆在台面上的,传闻温煜此人,骨头极硬,且心思缜密,曾经在南婆娑洲战场,活活坑死了一头管着军帐的仙人境妖族,如果仅凭战功而论,不谈什么资历,温煜直接当个天目书院的山长都是可以的。”
中土文庙,将鱼凫书院的周密从功德林解禁,得以平调往桐叶洲担任书院山长,用自家周首席的话说,这就叫文庙开始放狗咬人了。
摆明了是让整个桐叶洲南部仙府山头,都老实一点,毕竟是一个当年担任山主赴任之前、要被先生赠予“制怒”二字的读书人,而且还是一个在“民风淳朴”的北俱芦洲、都要找上门去、亲自动手打人的书院山长,那么这么一号人物,来到了桐叶洲的五溪书院主持事务,本身就是一种震慑。
此外,亦是文庙对战功彪炳的玉圭宗,给了个善意提醒,做事情不要太过分,往北边伸手不要太长,差不多就可以了,总之不要学当年的那个桐叶宗,总觉得一洲仙府皆藩属。
而温煜担任天目书院的副山长,如今按照文庙的礼制,儒家七十二书院,都是一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