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谢狗缩了缩脖子,眼神幽怨道“小陌小陌,赶紧帮我说句公道话,我胆子小,怕惨了。”
修道之人,神游万里算个锤子,这俩莫不是神游万年而至
仙都山,青衫渡。
崔东山掰手指开始计数,将几个盟友名号一一报出,“大泉姚氏,蒲山云草堂,太平山,玉圭宗,皑皑洲刘氏,中土玄密王朝郁氏,六个。暂时就这么点,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各司其职,分工明确,相亲相爱,同舟共济。”
张直点点头,“是个很好的搭配。”
一般的飞升境修士,都拢不起这么个大好局势。
这就是一位剑气长城末代隐官的潜在底蕴了。
那吴瘦眼皮微颤,尤其是听到有那个皑皑洲刘氏,就想要打退堂鼓了,如今他算是包袱斋桐叶洲分部的三把手,连二把手都没能捞着,属于降职任用,以观后效,要是再做不出点成绩,可是要被祖师堂秋后算账的。
倒不是说皑皑洲刘氏赚钱心狠心黑,而是刘氏一向喜欢完全主导一桩买卖,外人只能从旁辅助,无法插手关键财脉的运转。
包袱斋内,很多买卖,动嘴皮子,吹嘘得天花乱坠,没用的,按照祖师堂规矩,谁要是看中了某桩生意,半数钱,得自掏腰包。
亏了,砸锅卖铁也好,与人借钱也罢,都得乖乖把钱补上,钱不够,立下字据,写张欠条,反正都得优先补上包袱斋的窟窿,绝不是拿了钱就可以大手大脚开销,或是中饱私囊的。而且祖师堂那边,会专门派出一位账房先生,身份有点类似战场监军,想要绕过此人,在账目上动手脚,比登天还难。
吴瘦就有个师叔,足足七百年,都在为包袱斋还债。遥想当年,师叔最风光时,在那流霞洲,天隅洞天都曾与师叔借过一大笔钱,光是每年吃利息,就能躺着享福了,富可敌国算什么,富可敌洲。结果就是心太肥,搅和进了一桩上下宗的内部事务中去,大伤元气,偷鸡不成蚀把米。
崔东山瞥了眼吴瘦微妙的神色变化,精于赚钱,也只知道赚钱,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莫非张直这是赶来青衫渡钓鱼,以吴瘦作饵就像大鱼难钓易脱钩,但是对张直这种老狐狸来说,一次提竿大鱼出水,就可以大致推断出自家先生的心性,毕竟张直肯定没那胆子,觉得自己可以真的一鼓作气钓起隐官“陈平安”,和落魄山、青萍剑宗两座新兴宗门,简而言之,张直就是奔着故意让大鱼脱钩来的,只为整个包袱斋作长远计。
崔东山比较烦这个,就懒得七弯八拐,以心声直接问道“张直,你这么精明的人,为何要故意带着个吴瘦来这边自寻没趣”
张直笑道“还是不如崔宗主和你家先生精明。”
“此话怎讲小心点说话,你可别步吴老祖的后尘。”
“崔宗主何必明知故问。”
“张直啊张直,我装傻自有装傻的本事和底气,可你跟我装傻就是真傻了,奉劝一句,我如今是青萍剑宗的宗主,也可以跟着先生依葫芦花样,下出第二道逐客令,你们包袱斋在桐叶洲南边的买卖,我管不着,那边是玉圭宗的地盘,我跟现任宗主韦滢半点不熟,跟玉圭宗上任姜老宗主也不算太熟,但是北方的买卖,即日起,就别想顺遂了。”
当初宝瓶洲的包袱斋,是被绣虎崔瀺驱逐出境的,下场跟刘桃枝的西山剑隐类似,都属于不欢而散,就此结下了梁子。
崔瀺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外来势力,在那场即将到来的战事中出现半点分歧,扯后腿,各行其是。
这是因为战事未起,包袱斋就嗅到了危机,不过浩然九洲的包袱斋分部,只有吴瘦的宝瓶洲,表现得过于市侩了。
陈平安根本不用去理会其中的弯弯绕绕,所以先前陈平安在桌上所谓的“逐客令”,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
如今浩然天下和蛮荒天下的这场大战,才打了一半,别想着把便宜占尽,既然有本事避害,就别再想着趋利了,至少宝瓶洲这边就别想了。
而张直故意带着吴瘦来这边登门拜访,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对于这个年轻隐官,张直有三件事需要验证,第一,会不会担任大骊国师,继承文脉师兄绣虎崔瀺,第二,青萍剑宗在这桐叶洲,有无担任一洲仙府执牛耳者的野心,第三,陈平安的心性,与绣虎有多相似,与崔瀺又多少差异,他张直和包袱斋才好看菜下碟。
包袱斋在这边到底投入多少本钱,得先看过三个答案才能有个粗略的定论。
因为包袱斋真正在意的“两座渡口”,已经不是那个南方诸国恢复极快的宝瓶洲,而是桐叶洲和扶摇洲两地。
天下九洲有仙家渡口处,或明或暗,几乎都有包袱斋买卖。
崔东山突然笑呵呵道“吴瘦的包袱斋,当年在宝瓶洲,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张直淡然道“要是有,哪里需要米剑仙提醒吴瘦自己找个地方,我早就帮他挑好了。包袱斋,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