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朋友在场,不然陈灵均非得给咱们大风哥敲敲腿揉揉肩。
走在山路上,陈灵均两只袖子甩得飞起。
陈灵均因为见着了陈浊流,实在开心,时不时拍
一拍陈浊流的袖子,啧啧,这腱子肉,怪结实,大风兄弟说得妙,年轻伙子火力壮,屁股可以烙大饼啊。
就是不晓得五百年前是一家的陈老哥,如今找着媳妇没,估计不太可能,兜里没钱,腰杆不硬,光靠一副出彩皮囊,在山下骗骗那些喜欢才子佳人的小姑娘还行,在山上,不吃香的。除非模样长成周首席和米剑仙那样的至于老厨子这样的,磕碜,打光棍,实属正常。
虽说都是朋友,可在陈灵均内心深处,还是分出了明显的亲疏远近。
陈浊流跟贾老哥,白忙,御江那位水神兄弟,济渎龙亭侯李源等人,他们是都是陈灵均心中的头等挚友。
至于荆老前辈和白登道友,毕竟刚刚认识,还得看桌上怎么个喝酒,桌外日久见人心,不管怎么说,朋友总是越喝越有。
陈清流斜眼那个走在陈灵均右手边的荆蒿,以心声微笑道“又见面了。”
这个荆蒿还是有点脑子的,知道主动来这边拜会陈灵均。
荆蒿丝毫不敢泄露自己与陈仙君的山上渊源,只得以心声答道“晚辈不曾想能够在这边再遇陈仙君,喜上加喜。”
陈清流扯了扯嘴角,怎么看这厮怎么不顺眼,就开始在荆蒿的伤口上撒盐,“在左右那边认怂也就罢了,他陈平安如今就只是一个十境的小元婴,跟你一个飞升境修士横啥横,还敬而远之,呵呵,境界不高,口气恁大,你能忍”
荆蒿欲言又止。
很想说句实诚话,前辈,我可以的。
剑开托月山,一个才不惑之年的城头刻字者。
别说跌境为元婴,就是陈平安完全没了修为,我荆蒿在人家地盘,听几句阴阳怪气的言语,算得了什么。
陈清流嗤笑一声,“不过是身边多出两个妖族出身的飞升境剑修,到底在怕什么你又没主动挑衅落魄山,难道他们还敢一剑砍死你,真当文庙的规矩是摆设怎么,山上趴窝久了,修得一门乌龟法,能缩头之时且缩头”
荆蒿默不作声。
怕就怕自己开口,稍微说句硬气话,结果陈仙君转头就把自己卖了,那么今天就真不用离开落魄山了。
先前是不敢信,现在被陈仙君一语道破天机,荆蒿就是道心一颤,果然是两位飞升境,剑修
关键他们还是蛮荒妖族出身。
需知蛮荒的飞升境大妖,与其余几座天下的飞升境修士,是绝对不能一般看待的,这是山上公认的事实。
荆蒿看了眼身旁的青衣小童,亏得这位,自己才有上山的机会。
无法参加中土文庙议事,却能够到落魄山中喝杯酒,这要是传出去,青宫山的名声,可以挽回不少吧。
陈灵均察觉到陈浊流跟荆蒿的脸色,疑惑道“鬼鬼祟祟,你们是在聊啥”
陈清流笑呵呵道“斗胆跟荆老仙师随便攀扯几句,就怕有哪里说得不对的地方,不小心触动前辈的逆鳞,就要与我动怒了。”
荆蒿是有苦自知却难言。
只有被蒙在鼓里的陈灵均还在那边打圆场,苦口婆心劝说道“别这样,都是朋友。咱们还没上桌开喝呢,你就说这种伤感情的话啦这样不好,听我的,忍住,喝了酒再敞开了聊,酒桌上边无辈分。”
青衣小童同时以心声提醒陈浊流,“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跟你说了荆老仙师的身份背景吗你这点境界修为,就别在荆蒿这种前辈跟前说啥直言了,这些飞升境大修士,都有自己的脾气,听我的,你说话别那么冲。”
陈清流以心声说道“我还以为有了荆蒿这种山巅大修士当朋友,就忘了我这种拉出去喝酒都嫌丢人现眼的旧友了。”
陈灵均最受不了这个,有点恼火,一瞪眼,心声道“咋个好赖不分,就你屁话多等会儿我先自罚三碗,你记得跟上”
犹豫片刻,陈灵均还是担心陈浊流这家伙脾气臭,喜欢书生意气,管不住嘴,容易吃亏。
“一个人在外边闯荡江湖,有多不容易,我是晓得的,你这家伙,本事不多大,最好面儿,我也清楚”
“所以有些矫情的事情,什么要不要我帮个忙,帮你在北岳地界安排个谱牒身份啥的落脚地方,我就提也不提了,可是要说神仙钱,都是身外物,咱哥们分开后,我这些年还是攒了些的,你都拿去,事先说好,我分成了两份,一份给你,另外那份得给同样是好兄弟的白忙留着,谁让我朋友不多,兜里没几个钱还喜欢充大爷的,更是只有你们俩了。”
“别嫌我话多,更别不好意思,咱俩谁跟谁,铁打的患难交情就摆在那里,所以你要是碰到难事了,两份钱,就都给你,白忙那份,我再重头攒钱就是了,保管不差他一颗雪花钱。要是钱不够,我就跟人借去,说句不吹牛的,我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