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非非,没那么清爽的,尤其是过了世人的双眼,心上的一杆秤,就更谈不上公平了。”
孩子忍不住问道“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祖师爷当真半点不生气吗”
娄藐微笑道“怎么可能不生气,如果能杀他的话,肯定早就杀了。以后等到时机成熟了,可以杀的话,一定杀。”
大概是因为老人的神色太随和,语气很平淡,哪怕说了好几个“杀”字,还是没让两个孩子觉得有半点杀机重重的气氛。
他们告辞离去。
娄藐笑着点头,又与他们叮嘱了几句修行勤勉、碰到难关不可泄气的废话,等到将雨伞夹在腋下的孩子渐渐下山。
老人突然站起身,凝神望向一处宗门地界边缘山水间,只是异样心绪一闪而逝,老人犹豫了一下,便没有深究此事。
而是转头望向北边的趴地峰。
那边才是真正大事。
北俱芦洲,剑修如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直没有一位十四境大修士坐镇山河。
娄藐却知道被说成是黑白两道扛把子的火龙真人,其实尝试合道两次都未成功了。
一次是在龙虎山天师府,长达数十年之久,看遍藏书,深究雷法,结果闭关片刻就出关。
还有一次是转去兼修水法,“参道龙虎”,尝试融合水火两条道路,阴阳造化,可惜还是差了点火候。
所以这次火龙真人从蛮荒天下返回道场,娄藐还是不太看好,三教祖师散道的一场滂沱大雨,既然火龙真人未能合道,如今大雨停歇,就更加无法合道了。
但是在那趴地峰,老真人借来了一张蒲团,一壶酒。
所谓闭关合道,看似就是这么简单。
比起其余飞升境圆满修士的郑重其事,小心翼翼,百般谋划,力求毕其功于一役,火龙真人好像为人处世,收徒传道,从来不走寻常道路。
只是其中凶险,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火龙真人在去拿来蒲团和坐地之时,便已经“散道”一次,依旧不够。
身为龙虎山外姓大天师,老真人舍了一身雷法不要,道法还给了天地。
再去起身去借一壶酒来饮酒,喝完一壶酒之时,便又无形“散道”一场。
光阴悠悠,自身辛苦修炼证道的水法,也与那只随手抛向山外的酒壶一般,不要了。
原来火龙真人是将雷法和水法一并摒弃,孤注一掷,连跌两境
再单凭火法,连升三境,跻身十四,合道功成
娄藐思量片刻,拄着手杖,返回自己道场,隔绝数重天地,准备参加一场秘密议事了。注,692章水未落石未出
老人瞥了眼手杖顶部的玉蝉,神色淡然,有两种寓意,时刻提醒自己,不必与白裳、姜尚真这些晚辈们作意气之争。
劫后余生,噤若寒蝉。
长久蛰伏,大鸣天下。
一男二女,走在如火如荼的大渎沿岸。
身材瘦弱的少女,双眼空洞无神,腰间佩刀。少女昵称豆蔻。她既是武夫,更是剑修,托月山百剑仙之一,而且名次靠前。
本命飞剑名为“厉鬼”。
那男子神色木讷,好像身边那位娇艳女子的家仆长随。
夜幕沉沉,山野行走,貌美女子依旧衣衫洁净,一双绣花鞋不染泥土,她小心翼翼说道“青壤,再走几步路,过了边境线,可就是云岩国地界了。”
她道号仙藻,出自广寒城雪霜部,广寒城是大妖绯妃三座宗门之一,论辈分,仙藻可以喊绯妃一声太上祖师爷,只是她哪敢。
男子慢悠悠说道“只要那个道姑不在云岩国京城,哪里都是稳当的。”
如果不是如此,她们都不愿意跟在此人身边。
佩刀女子冷笑道“口气真大。”
男子微笑道“我这也算口气大听说真正的得道之士,吐出一口道气,可以让仙人形销骨立,可让日月变色,改天换地。”
仙藻掩嘴笑道“就咱们仨目前的境界,一元婴两金丹,聊啥十四境的道法神通。”
佩刀女子抬头望向远处,皱眉道“那边有俩活人,我们当真无需绕路而行”
青壤撇撇嘴,“躲什么,俩姘头,一双露水鸳鸯。”
他们来到一座破败不堪的废弃祠庙,已经有人率先在此休歇,点燃了一堆篝火。
烤着几大块麂子肉,金黄色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中,呲呲作响。
那壮汉身高八尺,双臂肌肉虬结,面白如纸,眼眶凹陷,一丝血色也没有,只是双眼透出一股精悍凶光。旁人一望便知绝非良善之辈。与汉子作了半路夫妻的女子,其实容貌倒也平常,汉子当时只是太久不曾开荤了,如今一洲山上山下管得严,实在是不挑了,便勾搭上这么一位自称是野修的妇人,谁想将她衣裙脱去,便露出一身羊脂玉似的白肉,真个是肤如凝脂,娇媚异常,在那床笫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