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将自己的想法,依旧是写成密信,直接送回到了应天府城内。
朱元璋如今待在应天府内,也是很忙碌。
不过,老朱忙碌的事情,却是别的,不是疫情相关了。
现在已是五月末,临近六月初,每年这个时候,各地挨着河流的地方,就容易闹水患,而又有一些地方,容易闹旱灾。
朱元璋必须要未雨绸缪,将这些事情给摆弄清楚,免得到时候与疫情赶在一起,给他的大孙子添乱。
与此同时,他还要让人防备着边境一些始终不死心的饿狼们,防止这些人也落井下石。
说起边境,朱元璋就再次想到了撤到了塞北的残元。
对于前朝余孽,朱元璋一直都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奈何这些前朝的余孽,本就不是中原本地人,他们既不是中原人,老巢在旁处,自然就可以在残局出现后,拍拍屁股走人。
留给朱元璋的千疮百孔的河山,绊住了朱元璋北伐的脚步,也绊住了其他人的脚步。
毕竟,想要赶去这些人的老巢将其剿灭,就需要打持久战。
毕竟那是人家多少代的老巢,又是他们不熟悉的北方之地,得了那些地方,荒芜之地,苦寒之地,似乎对大明朝廷也没什么好处。
不打吧,这口气出不来。
打吧,又是持久战,无论是从人力还是财力上,都是一个大难题。
加上还有其他的外敌隐患,朱元璋一直都没放松了对军队的投资,大部分的财政税收,其实都投入了军队之中去。
小部分则用于其他部门跟事情的周转,建国这些人,说真的,整个朝廷都过得有些紧巴巴的。
这也是朱元璋格外不能容忍贪官污吏的原因,本来这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还养着一群硕鼠?不将这群硕鼠给扒皮,震慑其他人,大家都来做硕鼠,这江山还要不要?
大家的日子还过不过?
老百姓还活不活?
加上朱元璋在开国之初,收纳了不少前朝的官员,这些人打着“弃暗投明”的旗号,跑到了老朱的阵营里,在这里做官。
武官,一个个的,背叛的太多了,一般背叛一批,就会同样“带走”一批老朱的老兄弟们,到头来,死在这些叛将手里的元勋,那可真是太多了。
导致朱元璋后来对降将的态度都变得不那么好了。
他对文臣倒是还算不错,毕竟,开国乃至现在,基本上,都是武勋集团在与他角力,文臣们还不够看呢。
没有掌兵权的文臣,无论是跟着他打江山的元老,还是后来他得势投奔过来的文臣,基本上,在朱元璋眼里都是不足为惧的。
但也正是这些人,再次给了老朱一个重击,让老朱上了当,无论是从官制上,给大明埋下了隐患,藩王的就封制度,更是埋下了更大的隐患。
若是当初有人敢劝说一下老朱,老朱也能听得进去,或许还不会让大明在后来变得越来越“穷”,不仅是养了一群“猪”,在财政之处上,养藩王、宗室,成了最后一根压骆驼的稻草。
更是从其他方面,导致了藩王与京师之间的关系微妙。
看着大孙子让人送回来的信,上面不仅写了有关于商人的事情,还写了关于别的事情,比如,建立一个新的培养大夫的地方,这个机构,从上到下,都将是内行人来指挥内行人,而不会像是过去一样,虽然名义上是内行人指挥内行人,但还是要受到外行人的辖制。
就算是内行人,也要从“寒门”选择一定数量的人,不能让这个机构被医学世家给把控了。
这其实就像是朝廷那样,任何群体,都需要要,但都不能是压倒性的,必须要把控一个度,还不能让他们真掐成红眼鸡一样,要让他们竞争起来,但要良性竞争。
在这里,朱英也浅浅地说了一下党争的危害。
朱元璋看着这一行字,想到自己已是被勾起了心思,想着利用党争来平衡文臣集团,平衡朝廷的新兴势力。
意识到自己已是差点让党争在自己手上出现,老朱额头都冒了一层薄汗。
他之所以会起了这个心思,还是因为看武勋集团太团结,之前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朱元璋就想着,这些人留着可以,包括那些文臣老臣,留着也可以,但不能将一个真的烂摊子留给他的继任者。
他可以举起屠刀,他的继任者怕是没这个狠心对着这些人纷纷举起屠刀。
为了防止这些人倚老卖老,又要用这些人,就想着,埋下几个雷,让这些原本团结在一起的集团内部,也慢慢分裂,最终,出现不同利益的小集团。
没有一个压倒性的大集团,就算是两三个集团互掐,也好过团结在一起对抗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不是吗?
这就是老朱为后代们想的一个招儿,他自己用不上这种平衡之术,因为他对这些人有着压制,但他的子孙后代,却未必有着这样的能力。
但在朱英回归之后,老朱已是暂时歇了这个心思。
最近突然又冒出了类似的念头,似乎是因为朝廷上的一些人,竟是抱团来“排挤”他的大孙子,这些文臣的做法,让老朱很不满意。
但与武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