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听到这一声,刘县令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这是谁这么不长眼,这么不懂事,在这种时候出声,阻拦他审案?
等到出声的人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个人的刘县令,脸色就越发难看了。
“原来是你……”
刘县令看着对方,觉得此刻真是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
这不是大晚上去探监,结果跟刘县令打起来的那伙人的头头儿吗?
刘县令当时被这伙人气个半死,因为扣下对方有些不占理,所以在手下的劝说下,没有因此贴出告示悬赏抓人。
结果,这个青年何其大胆,居然再次跑到了他的面前!
刘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怒道:“阻碍本官办案,你是何居心!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十下!”
虽然只能打十下,这让刘县令不怎么解恨,但能够让对方吃个苦头,刘县令多少还是能出一口恶气。
料想对方应该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当众反抗了吧?
若对方敢反抗,他就敢让人将其拿下!
谁料,这个青年虽是没有当众反抗,却也没有任由衙差冲上来将其按住打板子,而是开口说了第二句话:“钦差大人已到,本案将转交钦差大人蓝大人审理!”
啥?
钦差大人?
蓝大人?
不光是围观的群众们懵了,坐在里面的刘县令,也跟着懵了。
什么钦差大人?什么蓝大人?
他们曲阜这个地方,哪来的什么钦差大人?
刘县令反应过来后,看这个青年的眼神,已是像在看一个疯子了。
也对,若对方不是个疯子,又怎么敢在那晚做下那样嚣张的事?
“来人!将他给本官拿下!”
“我看谁敢!”一声轰然吼叫,声如洪钟,从人群外传了进来。
这一声之大,简直就像是凭空响起了一道轰雷!
外面原本人挨人、人挤人,此刻却像是被一股无形力量分隔开来,直接分出了一道两人可并肩行走的小路来。
有人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进来,身边跟着的,都是盔明甲亮的武官!
为首那人,更是穿着国公的服饰,看着就贵气极了!
来人朝着站在门口的青年看了一眼,没开口说什么。
而那青年则在这群人进来后,向后退去,最后没入了人群之中。
人群中有人还记得青年方才说了什么,觉得那青年也应该不是普通人,想要目光追随青年而去,结果那青年没入人群中后,很快就失去了踪迹。
进来的这伙人,则是直接嚣张地占据了公堂。
刘县令看着这伙人,愣了下后,也终于反应过来,从桌后面绕出来,在来人出示了官印跟令牌后,直接向此人行礼。
“下官见过凉国公!”刘县令通过令牌跟官印,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凉国公,蓝玉!
哪怕刘县令与很多文官一样,对武人是有着一些偏见的。
但他才不过是个小小县令,对方却是国公!还是奉旨来山东的钦差大人!
他如何敢对对方不敬?
没想到,方才那个青年所说,竟是真的?
既然面前的人的确是凉国公,那是不是说明,对方来接替自己审理张来一案,也是真的?
这个张来,不就是个商人吗?
张来何德何能,能够让一个钦差大人,还是位国公爷,来审理此案?
刘县令想不明白,于是,在蓝玉直接坐在了正中那把椅子上后,刘县令被安排在了旁边坐着,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他问蓝玉:“不知凉国公为何要插手这个案子?张来……张来杀死其族兄张顺一事,证据确凿,根本无需再审了啊!只需要让这张来认罪,这个案子就可结案了……”
蓝玉朝着他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刘大人,你真觉得,此案已经证据确凿,无需再查了?”
听着这话的意思,好像证据有误一样?
刘县令心中不服气,便回道:“回凉国公,下官的确是这样觉得的。国公觉得事情并非如此?不知凉国公是有什么高见?下官愿闻其详。”
哟!这么一个小小的县令,还是个硬骨头啊!
蓝玉却也没有因为刘县令是个硬骨头就高看对方一眼,在蓝玉的记忆中,他遇到过的硬骨头还挺多的,但他的性格就决定了,遇到了硬骨头,只会让蓝玉生出更强的施虐欲。
他遇到的那些对手,凡是不老实投降的,很多都是在被他打败后,就被他给直接杀了。
他可不会因为对手是硬骨头,就会放对方一马。
如今他不再上阵杀敌了,但这种习惯也还有着一些。
他就喜欢看嘴硬的人被打脸的一幕,于是,蓝玉就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只先问你一件事,死者的尸体,你亲眼见过吗?”
“这……下官自然是见过的。”刘县令不懂蓝玉为何突然这样问自己,但还是迟疑着回答了。
蓝玉继续说道:“你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刘县令越发不懂对方要说什么了,却只能继续回道:“回凉国公,下官是在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