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轻轻拉了下江寻的衣袖,“哥。”
江寻脸隐在暗处,无人看得清。
见他不动,江瑟心急地又拉了下他的衣服,“哥,你说话呀!”
所有人都说了,他这不合群的样子,日后岂不是要受人排挤。
江寻拔开她的手,冷哼一声离开了。
回到卧室后,胡珍珠怕苏余心里不高兴,便告诉她关于江寻的一些往事。
江寻与江瑟以前是丘罗府岷城江家的嫡少爷与嫡小姐,江家在岷城是个名门望族,族中也出过几个修仙大能,虽然是千年前的事了,可也留下了弥足珍贵的修炼秘籍。
他们两人本来可以去星河宗内门,可惜后来在他们十岁时亲娘不幸过世,不到半年江家家主便新娶了一房夫人,那位夫人还带了两个与他们一般大的孩子。
俗话说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江寻与江瑟越来越不受待见,后来江家家主甚至扬言要杀了他们!还是族内长老不忍心江家子孙被如此迫害,将他们俩人救了下来。但因他年事已高,也护不了他们几年,便将他们送到了天问宗。
在天问宗,江寻在同一批人中表现得特别优秀,本来有望在那一次升内门的考核中直升。可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一天他频频失误,错失了机会。
后来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整天阴沉沉的,升内门的考试也不去参加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苏余诧异道。
胡珍珠脸一红,“我也是丘罗府的,有时候会跟阿奶去岷城,也曾有幸遇到过江少爷与江小姐,我敢发誓,江少爷真的是个顶顶好的人。”
说着胡珍珠倒是急上了,“小余儿,你别讨厌他好不好。我不小心撞到他,他还拉我起来,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也没有嫌弃。”
苏余嘴角一抽,不嫌弃你就是好人了,这妹子是不是好人卡多的没地方发呀!
“我没事讨厌他干嘛,”苏余无奈地耸耸肩,“对了,你身上的味道我有办法去了,你要不要试试。”
“真的?”胡珍珠本还想说点什么,听到这消息瞬间就呆住了。
“你相信我便是真的。”
话音未落,胡珍珠便接腔道,“信!我信!”
傻丫头无疑了!
苏余无奈地摇摇头,写好药方递给她,并告诉她洗澡的时候如何操作。
胡珍珠的脸不意外地又红了。
因大家都不喜欢她靠近,天问宗内的女生澡堂不允许她使用,她要洗便得偷偷去峰内一个人迹罕至的水潭里洗。黑灯瞎火的,自然不敢多留,每回都是匆匆一洗就走。
苏余听说有个水潭,忙催着胡珍珠带路,她好久没有游泳了!
洗完澡回来,走在山路间,她突然想起来,好久没看到小石头了,也不知道它有没有饿着,忙让小彩过去问问。
然后等她快睡着的时候,收到了小彩快吼破喉咙的声音,“苏余!都什么时辰了!你那蠢驴好好的!吵死了!……”
苏余按住小彩的嘴巴,不好意思地看向被吓醒的胡珍珠,“嘿嘿,没事,睡吧。”
日升月落,稻穗渐渐压弯了腰,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因着这几日五谷畦里粮食只需每日安排人看看水与谷物的长势,竹屋这边进度就像是被春风吹着似的建得特别快,明天结了顶就能入住了。
所有人在这一夜都特别开心,也急切地想知道自己辛苦这几天,带给自己的会是什么。
苏余睡着的时候嘴角也是弯的,明天之后就可以开始她的训练计划了!
轰隆!
“不好了!不好了!起火了!五谷畦方向起火了!”随着一声惊雷闪过,紧随而来的是一声尖利的喊叫声!
苏余猛地一个翻身,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往外跑去。
一拉开门,便见山脚下,火红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五谷畦莫名其妙失火,新建的竹屋全部被烧成焦炭,就连附近的水稻都烧毁了许多。
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外门执事部,待他们调查结束后告知外门弟子,是天降异火。结合苏余先前落签被雷劈之事,将导致异象的源头安在了她的头上。
苏余不服,上报外门执法堂。
外门执法堂一日后语音通告全外门弟子:五谷畦为天问宗外门土地,苏余未经允许私建竹屋,忍天大怒,下罚天火,毁损五谷!命罪人苏余戴罪立功,年收五谷上提二成!
苏余呆呆地坐在竹屋废墟前,耳中循环着外门执法堂的通告。
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有人先烧了竹屋,然后用术法引雷,怎么就变成了她的错!
那么浓的桐油味,他们怎么就能当闻不到!
如果真是雷电引起的火灾,竹屋怎么可能烧得如此快!
然而,没有人听她的声音,没有人想听她的辩驳,也没人想看她的证据。
胡珍珠站在旁边,嘴张合好几次,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此时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苏余的计划,苏余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可她什么都做不了,连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
五谷畦其他人远远地看着,如同冷漠的冰雕,不靠近也不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