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耕耘的话,秋知荷那圆圆的小脸上更显红润,倏地从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一冷冷地道: “休想!” 秦耕耘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秋知荷是以为他想点着蜡烛与她劳作吧? 他连忙解释:“秋道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对你的过去多一点了解,想和你多说说话。” 秋知荷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娇俏的脸蛋变得更红了,翻过身去,清冷的声音中带着羞恼: “我不想说。” 秦耕耘挪动身子,靠近她,柔声道: “秋道友,你能轻易拿出一座上好的青铜炉,能培植出这么多高品质的灵草,甚至还有储物袋,而我只是一个底层散修,你这样的条件却选择嫁给我。” “我心中感激,但也忐忑,是以才想对你多些了解。” “我想知道......我娘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秋知荷沉默片刻,终于翻过身来,面对秦耕耘,两人相隔很近,鼻息相接,秋知荷有些不适应,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一把将秦耕耘推远了些。 又拢了拢额前垂下的刘海,这才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 秦耕耘想了想道:“你说你出自北荒边缘一个小门派,能同我讲讲你门派的事吗?” 秋知荷侧脸枕在手背上,眼眸低垂,良久,幽幽地开口: “我的门派在一座很大的山上,山顶有一个小湖,每到夏天,湖里便会长出许多青莲,我们总喜欢下湖去采摘。” “每每便被师父捉住,可是,师父不会惩戒其他人,只会独独惩罚我,那时我十岁,每次都会躺在床上休养半月。” 秦耕耘听得都有些心疼了:“你师父竟对你如此狠心?” 秋知荷一双杏眸没有聚焦,似是陷入了回忆中。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对师父多有怨怼,每次我犯了错被惩戒,师姐总会拿着门里最好的丹药来给我疗伤。” “有一次,师姐告诉我,这些丹药都是师父亲自给我炼制的,每次惩戒我之后,师父总是把自己关起来,悄悄落泪。” “师姐说,同门犯错,师父总是只惩戒我一人,那是因为......” 秋知荷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 “师父想把门主之位传给我,是以才对我多有鞭策,想我能早日成熟,担当大任。” 秦耕耘明白了,柔声道:“爱之深,责之切,你师父对你寄予厚望,应是把你当作了她的女儿。” 秋知荷那圆圆的小脸上现出一丝柔和: “师父没有道侣,没有子女,的确把我和师姐当作了她的女儿,师姐比我入门早,修为也比我高,但对我很照顾,就像我的姐姐。” “其他门人也待我很好,我们在山上春天观海棠,夏天赏青莲,秋天便下山历练......” “那冬天呢?”秦耕耘问道。 秋知荷的手背上凸起青筋,声音有些颤抖: “冬天......那一年冬天,师姐死了。” 秦耕耘一时默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觉得屋子里似乎都变冷了些,又听秋知荷继续道: “那年冬天,我要突破了,师姐下山去给我找寻突破所需的灵液,路上被敌对门派设伏围攻......” “那天下着很大的雪,后来去寻师姐尸骸的门人说,师姐最后选择了爆体,什么都没留下,只是在雪地下面发现了一瓶灵液。” “那是我突破所需的灵液,师姐应是遇伏时便将灵液藏到了雪地里......” 秋知荷忽然翻过身去,肩头微微颤抖,秦耕耘伸出手想要搂着她的肩,但手伸到一半,秋知荷的声音已经继续响起: “其实师姐不知道,我一直都不想做门主,师姐比我更适合,可她总是把什么都让给我,我、我对不起师姐......” 秋知荷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身后的秦耕耘突然抱住了她。 秋知荷身子一僵,屋子里不断下降的温度骤然提升,重新恢复了温暖。 片刻后,搂着娘子香肩的秦耕耘柔声安慰: “为了你师父,你师姐,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生活。” 秋知荷没说话,心中升起片刻温暖,很快又恢复了冰冷。 我活下去的意义,不是什么好好生活,而是...... 屠尽三宗,血债血偿! 秦耕耘忽然感到怀中娇躯不再颤抖,一股大力袭来,他已被推开,蜡烛熄灭,身上一沉。 他倏地张口唤道:“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