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想法。
没有主观意识,只有和本体融为一体的本能思想的肉泥地毯显然是一种最低级的怪谈。
黑色的火焰在肉色地毯空白的圆圈点燃,在感受到所攻击的载体是如此弱小而营养丰富的基底时瞬间窜起几米高的火墙,贪婪地向着四面八方吞没而去。
这正是用杀鱼刀制造出来的aat黑火aa。
快速地瞬时移动对于柳鸣溪来说本身便是一件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容易的事情。
刀刃随着敏捷的身法划过一个圆圈,对于怪谈而言的高热立刻袭击了所沾染的肉糜。
面前的“弗兰肯斯坦”发出高亢的哀嚎,那满是不可置信的嚎叫正是胜利最好的佐餐酒。
只不过这顿大餐看起来还需要再用刀片细细分解才是。
但骨肉公似乎并没有把aat黑火aa放在眼中,也许是刚才柳鸣溪的攻击让他并不认为这样的火焰具有多少攻击性。
缝合的尸身容器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黑色的火墙。
柳鸣溪紧随其后。
源自于杀鱼刀的力量自然不会对于持有者造成危害,但是骨肉公就不一定了。
以肉糜为燃料不断扩张的火墙已经不是之前的火墙了,理所当然地开始攀援上骨肉公的肉身。
终于陷进自己的信徒构成的肉质毯子里的骨肉公最开始如同它事先设想的那样,干瘪的缝合躯体迅速地膨胀着。
但是很快它便发现,自己吸取肉糜力量的速度根本无法弥补柳鸣溪的攻击和黑火对于它的削弱作用。
对于如同被钝刀子割肉一般慢慢蚕食的恐惧让骨肉公大骇。
这片骨肉森林的千年霸主正在缓慢地走向衰亡。
与之相反的是,柳鸣溪感觉非常好。
无与伦比地好。
先前的饥饿感被力量一点点地缝补。
他就好像是通过这些肉糜和骨肉公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拉锯战,疯狂地掠夺着这些本来属于骨肉公的力量。
也是在此时他更深刻地感觉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便利之处,酒池的力量本身便和肉林出自同源,经过了节制之女的改造过后的血液在接受这些来自骨肉公的力量时甚至称得上是欢欣鼓舞。
在这场漫长的拉锯战之中,即便双方暂时还没有分出胜负,但是这场开始时还力量悬殊的对决已经悄然向着势均力敌的方向发展着。
刚刚从千年前的沉睡中苏醒,又尚且无法恢复全部力量的骨肉公,在面对着被自己的力量武装起来的蓝发少年时,一时间也不得不拿出更慎重的态度来。
黑色的刀刃在柳鸣溪手中被轻轻地挥舞了一下,瞬间变为一把小巧的,红色的子弹飞泻而出,他暂时不再需要留力了,他的身影再次变得更加无法琢磨。
在骨肉乡林地的边缘,那层曾经用来隔离真正的信徒和骨肉森林外围的失败品的屏障也正随着主宰者力量的流失变得越来越浅薄。
先前包裹着骨肉公和柳鸣溪的血肉工厂也是如此。
在这片肉色的领土完全消失的时刻,苍白的少女头颅也同一时间出现在了柳鸣溪的脚边。
那是已经饱餐一顿后的红小姐,那个井洞中的红色少女,显然不是它的对手。
石膏头颅漠然地看着对面的“弗兰肯斯坦”,苍白的面皮上像是出现了一丝裂痕。
“终于见面了,我的小女儿。”骨肉公优雅的语调在这种时刻依然保持着,完全看不出来它方才还因为柳鸣溪对于它的力量的掠夺而发出尖利的嚎叫。
红小姐并没有对于骨肉公的话语作出任何反应,只是跳进了嵌合者的怀里,像是不愿意面对它的父亲。
“还是一如既往得懦弱啊,红,虽然你的兄长同样是无能的家伙,但至少还有些愚蠢的野心,”纵恣之男的语气十分柔和,但是话语中却不容忽略的刺耳,“这样子下去,可是很快就会被取代的。”
“我杀死了替代品。”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了,石膏头少女大声喊叫着,只是语调中不知为何出现了一点哭腔。
柳鸣溪单手摸了摸少女苍白的发丝,试图让安抚自己的嵌合体。
“那个失败品吗”
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骨肉公漫不经心地扫过石膏头少女愤怒的面庞。
“残次品通常只是暂时用来占个位置而已,像这样的东西,想要制造多少都可以,虽然你是珍贵的现象,但是也并非无可复制的奇迹。”
如果不是柳鸣溪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头颅,恐怕红小姐已经要不管不顾地冲出去证明自己了。
只是几句话的交锋,便不难推断出事情的真相。
不出意外的话,骨肉公的想法恐怕是想要完全控制酒池肉林的力量,哪怕是它的两个孩子,都想要用更忠心的产品取代它们。
柳鸣溪暂时只能够用产品来形容那个被制造出来的红色少女,在骨肉公轻慢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