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达的车,离林东家越来越近时,张大富又朝着村民们发表讲话了。
“这不是监察所的人开车来了,来的人是咱们金山镇的楚镇长!”
“我先提醒好你们,楚镇长百忙之中都抽出时间,特意来这里,肯定是要主动过问林东非法行医这件事!”
“楚镇长要将林东当典型处理,你们别乱说话,尤其是瞎为林东求情!”
有老者惊呼了一声,感叹道:“连镇长都被惊动了,这事小不了了啊。”
大领导专程跑一趟,正像张大富说的那样,肯定是要重点处理林东的事。
村民们哪见到过这种阵仗,很多人朝林东看去,感慨林东运气也不好,被当典型处理的话,很可能连牢都要多坐几天。
“林东,陈九保和张大富现在都在洋洋得意,你肯定是被他俩诬陷了,趁着镇长来之前,你赶紧使出些手段,逼他俩或者李运平说实话啊。”
黎春秀拿胳膊肘捅了捅林东,好意提醒。
等楚镇长亲自过问整件事时,就迟了!
周花漾比黎春秀着急得多,都打算推着林东进后院,让林东进后山先避一避。
张大富和陈九保,都将事情捅到镇长那了,林东面临的局面很严重了,叫她怎么能淡定,她已经急得团团转。
“陈青,刘大林,你们几个看紧点林东,别让林东当着楚镇长的面逃跑了!”
张大富向在村委做事的两人喝喊道,随即看向了林东,表情得意。
林东这次肯定完了,谁来都救不了林东!
“镇长过来的目的,不是张大富想的那样。”
林东没理睬张大富,和周花漾、黎春秀说道,“你们不用担心镇长是来处理我的。”
周花漾和黎春秀一头的雾水,旁边的张大富也听到了这话,顿时就狂笑了起来。
“林东,我看你能强装镇定到什么时候!镇长不是来处理你的,难道还是专门跑你家来和你叙家常的不成?”
陈九保马上附和,一起嘲讽林东:“我看等镇长站你面前的时候,你怕是会直接朝他跪下,向他求情了。”
林东只是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很快,黑色途观开过来,停在了泥土坪上。
早已经在等候的张大富,顾不上裆部的疼痛,蹲着腿,迈着夸张的螃蟹步,走到了车子旁,见到楚达从车里出来,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
“楚镇长好!”
楚达朝张大富微微点头,视线朝前方观察。
林东家的门口站满了人,他还无法确定哪个人是林东。
“楚镇长,林东在那!堂屋门口穿灰色短袖的人就是林东!”
张大富发现楚达在寻人,马上献殷勤。
楚达往前走,他立即在后面跟着,路过陈九保身边时,还给了陈九保一个“一切稳了”的眼神暗示。
毕竟,楚镇长一下车,就直接要找林东,证明他的判断没错,楚镇长肯定是要亲自过问林东非法行医的这件事。
围观的人让出了一条路,看着楚达快步走到了林东面前,纷纷想着,楚镇长开口的第一句话,会不会就是严厉呵斥林东。
楚达激动地抓住了林东的手,脸上充满了真挚,朝林东喊道:
“恩公!”
刹那间,全场的人石化住了。
楚镇长称呼林东为恩公?
村长张大富不是言之凿凿,说楚镇长是来处理林东的么,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恩公,多谢你救了我的命,我本应该昨晚就登门拜谢的,却拖到了现在。”
楚达有些不好意思。
“楚镇长不用客气,先进屋喝口茶吗?”
林东大大方方地邀请,一点也没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拘谨。
“好,”楚达点头,没马上进屋,问道,“恩公,这么多人围在你家外面,村长都到场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大富说我非法行医,正等着监察所的人过来带走我呢。”
林东平静地应道。
“领导,小东根本没有卖过药,平常给人看病只收诊金,没收过药费,说小东非法行医,小东一万个冤枉啊!”
周花漾发现楚镇长不是来处理“非法行医”这事的,楚镇长称林东为“恩公”,便想让楚镇长主持公道。
楚达听楚墨涵提过周花漾,知道眼前这个急着为林东鸣不平的女人,应该就是周花漾。
“事情是怎么引起的?”
楚达问道,打算先了解情况。
“楚镇长,别听周花漾瞎说,事情很简单,就是林东误诊,差点让村民送掉性命,以及林东没有执业医生资格,却给村民开药卖药。”
张大富强行压制着内心的不安,假装很坚定地和楚达汇报。
发现林东竟然是楚达的救命恩人后,他想过立即放弃报复林东,但他已经在监察所和医药局报过案了,这条路走不通。
所以他只剩下一种选择:硬着头皮继续。
有人证和物证,哪怕楚达偏袒林东,怕也不好阻拦监察人员带走林东。
“林东误诊?”
楚达听到这个,立即就对这个说法,产生了极大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