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王猎户开着小三轮来到了别墅前面,段震世迅速跑上前,先检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接着抱着病人进了偏厅。
“林宗师,外面天冷,不能让病人冻着。”
林东略带好奇,捕捉王猎户的反应,发现后者没有突兀的情绪波动。
如果段震世平常不是这种表现,此刻王猎户应该会表露出惊讶。
这个老实巴交的糙汉子,没那么多的城府,能配合段震世演戏。
林东跟着走进偏厅。
段震世在之前的三分钟里,已经架好了简易的折叠床,边上小桌上准备好了一盒银针,十几个小瓶小罐。
瓶罐的盖子都盖着,但仍然闻得到草药独特的药味。
“族长,王斌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脑梗啊?”
王猎户面对段震世举动恭敬,但绝对没有畏畏缩缩的表现。
“应该是,具体我要检查后才知道,你跟管家帮个忙,一人按王斌上身,一人按他的双腿。”
段震世温和地说着,手没停,取出了一根足有十五公分长的细针。
这根针通体黑色,纤细如同头发丝,基本不能称之为银针。
林东倒是知道,苗疆的苗医也有独到的针技,特别是针刺穴跟苗疆特有的药粉药膏,搭配起来使用,能治疗很多的疑难杂症。
来都来了。
林东也想看一看苗医的救治手段,当做一种学习也不错。
段震世动用细针刺入病人脑袋内,取出后根据血的颜色进行判断,随即开始了动针。
晚上一点多,气温很低,段震世的额头冒出了细汗,连林东都能看出,在治病救人这上面,段震世很用心。
一会儿后,村子的五六个村民闻讯也赶到了,围观段震世救人,都在议论病人命不好、这次能不能逃过一劫之类的,被段震世要求静音后,这些村民没一个有意见的,都自发地不说话了。
段震世辛苦了总共二十分钟才停下,擦了一把汗,将所有的针从病人脑袋上取下。
“他的血栓已经消融了一大半,等他醒了后,我让人开车送他回去。管家,你去拿床被子来给他盖上。”
段震世非常为病人考虑,所有细节都体贴入微。
“族长,太谢谢你了,保住了王斌的性命。”
王猎户当场感谢。
王斌的老婆带着孩子跑了,这些年一直独居,王猎户平常跟这位邻居相处得不错,当然不希望见到对方出事。
“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上忙就行,不用这么客气。”
段震世摆了摆手,示意用不着道谢。他眉头有些紧,看了一眼林东。
“族长,我们这不是客气,村寨如果没有您,我们哪来的好日子过啊!”
有一位村民发自肺腑地说道,立即引发了其他人的共鸣。
“族长,有您守护村寨,是我们的福分,今天是王哥犯病被您救治了,以前我们每户人家也没少受您的照顾。”
“十年前,我们这里还是没开化的地带,地图上都找不到我们村寨,现在每年什么都不用干,光是来旅游的人在村寨里花的钱,就够满足我们日常的生活了,这一切多亏了族长。”
“族长,我家小孩寒暑假跟您学医后,有了基础,现在在医学院的成绩比其他同学都要好。”
“族长,我的腰椎老毛病托您的福,一年都没再犯病了,您这哪是帮点忙啊,对我们有大恩大德。”
来的村民,个个面相朴实,也个个都在夸赞段震世。
林东能够看出来,村民的这些夸赞,都是由衷的。
没想到这个段震世,受周围村民的如此爱戴。
这人真像表现出来的一样,仁厚有爱,派人追杀自己和张阔的事情和这人真的没有关系?
“我给他开几副药,你带回去,一天煎一副,三五天内就能痊愈。”
段震世对村民的赞赏不在意,很平静地开出药方,交给了王猎户。
王猎户等到病人醒转过来,上了部族的人开的车。其他村民也跟着离开了。
“林宗师,我的事忙完了。”段震世重新走回露台,坐在桌子前,像是认命了。
“你对村民而言,为人还蛮好的。”
林东坐回对面,控制着段然然没松手。
“早和你说过,我父亲宅心仁厚,平常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他根本就不是你想的主谋!”
段然然立即抢话。
“你的意思是,你为冒犯我的举动负责?”
林东反问。
“哼,负责又怎样,你敢杀我?红象天宗可不是吃干饭的!”
段然然依旧趾高气扬,林东望着这女人都生厌。BIqupai.
“然然!不要胡闹!”段震世立即呵斥,阻止了女儿往下说后,朝林东拱手,“林宗师,其实我也不想自吹自擂,但所谓村民的眼睛才是雪亮的,我这人真不喜欢打打杀杀,内心很仁慈,但我的小女犯错,我愿意代她受罪。”
村民们的及时出现,帮了他大忙。
终于,他在林东的眼里,成为了设身处地为村寨居民着想的仁义之人。
林东应该不会伤他,会做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