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没有任何反应,咽下最后一口饭,又端起水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
裴允走进这间狭小的屋子,把医药箱放到南栀身旁。
“裴医生,你好。”南栀打了一声招呼。
“南小姐,好久不见。”裴允也礼貌性地回了一句,“把手伸出来,我给你量个血压。”
南栀伸出胳膊,小胳膊瘦得像麻杆一样,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有点小小的婴儿肥。
“血压有点低,这几天要注意休息,我会开一些药给你,按时吃。”
“谢谢裴医生。”南栀柔声道谢。
“不客气。”裴允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裴医生,你能不能再给我开一些止疼药?”南栀连忙说道。
她刚刚吃下去那么多东西,可能等会就会痛得死去活来。
“我就是有点胃疼。”她又补充了句。
“好,除了止疼的药之外,我也会开一些养胃的药给你。”
“谢谢裴医生,等我发了工资再结药费给你。”
“你这算是工伤,药费我会找你老板结算。”裴允说完,提着药箱退了出去。
裴允走了,顾寒城还站在外面。
南栀缓缓站起身,低头问道:“顾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顾寒城沉沉地盯着南栀。
就这样,气氛死一般地沉寂了一阵过后,顾寒城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接触言言,在这里一天,就做好你保姆的本职工作,如果,再因为你让言言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就算是老爷子亲自出面保你,我也不会放过你!”顾寒城说完转身离去。
南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多久,胃就开始疼了起来,药还没有送到,她只能先喝一口水,企图能缓解一下。
可是,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就像是胃里吞了沙子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消化。
她立即起身来到洗手间,直到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才感觉舒服一些。
吐完没多久,药送到了,南栀连忙按着上面写的剂量服用了下去,不知道是药物的原因,还是她实在是太过疲惫了,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深了,整幢别墅静悄悄的。
月光朦胧地照在大地上。
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大门的缝隙里挤了出来,一路小跑来到那间低矮的狗窝前,伸出小手推了一下门,轻易就把门推开了。
顾慕言看着躺在床上的南栀,悄悄凑上前去。
南栀睡得很沉,没有被惊醒。
顾慕言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药瓶,麻利地爬到南栀的床上。
南栀的额头上贴着一个纱布,他轻轻地掀开一角。
南栀顿时蹙了一下眉。
顾慕言停下动作,盯着南栀的反应。
发现南栀没有醒过来,他继续去揭纱布,只是动作比刚刚更轻了一些。
揭开那条纱布,露出里面的伤口,顾慕言并没有害怕,而是拧开药瓶的盖子,把药涂抹在南栀的伤口上。
这是他从顾家老宅带出来的药,他的手受伤了,就用这个药抹好的。
这个阿姨的伤,用这个药也一定能好。
顾慕言把南栀头上的纱布重新盖好后,静静地看着南栀。
这个阿姨看着他的目光,就像那些妈妈看着自己的孩子的目光一样,甚至比那些妈妈还要慈爱。
可惜,她不是他的妈妈。
他的妈妈叫南惜。
爸爸带他去看过妈妈。
妈妈受了伤在医院里休息,爸爸告诉他,妈妈只是睡一段时间,一定会醒过来。
……
一缕晨曦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照在南栀的脸上。
她抬起手挡了一下强烈的光线,缓缓睁开双眼。
醒来的一瞬间身体的疼痛感应也像是被同时激活一样,头疼,浑身上下都痛,她连忙坐起来找止疼药。
吃下药后没多久,疼痛有所缓解,南栀起身下床来到洗手间。
镜子里映出她苍白憔悴的脸色,揭开额头上的纱布,昨天的新伤呈现在她的眼前,这道伤没有三年前的严重,不过,三年前的伤能被头发遮住,这条伤痕就算是好了以后,恐怕是遮不住了。
突然,南栀发现伤口上有一点绿色的药膏。
伸手擦了一点下来放到鼻间轻嗅了一下,有一股淡淡的中草药的香味,香味很好闻,也很特别。
她不记得裴医生给她开了这种药,难道这个药是缝合伤口的时候才要用到的药?
她将纱布重新盖好,开始洗漱。
不管顾寒城说什么,她都不能放弃和言言接触,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她一定会小心再小心。
收拾好自己,南栀找出那套工作服,顿时一脸难色。
一套被顾寒城扯掉了所有的扣子,一套上面都是血,还没有来得及清洗,她只能穿着那条白裙子,把那件没有扣子的衬衫套在外面,去找顾寒城。
别墅里静悄悄的,保姆在厨房准备早餐。
南栀不确定顾寒城有没有起床,但是,这个点他一定醒来了,鼓起勇气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