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仁赚来的钱如流水般哗啦啦花了出去。
金发牛郎一瓶接一瓶地喝着酒,不一会儿,膀胱的承受极限到了。他起身略带尴尬地说道“香织小姐,我先……嗝……去洗一下手……”
羂索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去吧。”
金发牛郎脚步飞快地走向男洗手间,他可不敢让富婆自己单独待着,万一煮熟的肥羊就这么被人半路截胡,那他估计要怄死了!
火速清空了膀胱里的存量之后,金发牛郎走到了洗手台前,冲洗着双手的同时,常年的职业习惯让他忍不住抬头看向眼前的镜子,准备打理一下自己的外貌,好让富婆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但他忽然发现,明明他此刻正心情愉悦地哼着歌,嘴角也呈现出了上扬的弧度,但镜子里的金发青年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那双眼睛幽幽地盯着他,像是藏着无尽的怨恨。
“啊啊啊啊啊——!!!”
金发牛郎惊恐地向后退去,脚下一滑,身体向后倒去。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彻底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镜子里面的金发青年向着镜子外面探出了半透明的身体,在穿过了镜面和洗手台之后,[祂]的身体才由虚变实。
[祂]转过身,看着镜子里面映出的模样,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以免被敏锐的妻子看出破绽。
离开男洗手间之前,[祂]瞥了一眼关闭的工具间,神情冰冷至极。
——那家伙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任何肢体接触,否则,就不仅仅只是昏倒在工具间里睡上一晚的待遇了。
金发青年穿过熙攘的人群回到羂索所在的卡座时,已经有好几个牛郎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鲨鱼凑了过来,围在黑发女人的身边献媚讨好。
羂索完全来者不拒,熟练得像是一只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浪蝶。他也确实非常善于跟人调情,只不过在以往,跟他调情的人要么是女人,要么就是虎杖仁。
[祂]看得火大无比,脸上的表情却控制得很好。在挤开了环绕在黑发女人身边的牛郎之后,金发青年握住了他放在身侧的那只手,“香织小姐,我回来了。你要继续看我表演喝酒吗?”
羂索当即就想抽回手,但想到狱门疆里面一直安安静静的虎杖仁,他动作一顿,反手握住了金发青年的手,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对方,吐息如兰,“好啊。接下来,你喝一瓶,我就和你接一次吻。”
金发青年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语气坚定地说“哪怕是为了香织小姐的吻,我也会全力以赴!”
——啊啊啊啊啊气死[祂]了![祂]心爱的妻子居然打算跟别的男人接吻!虽然这个男人现在是[祂]在扮演,但妻子既然胆敢有这个念头,不就等同于已经在[祂]的头上戴了一顶绿帽了吗?!
羂索稍稍后仰,拉开了距离,手中拿起一瓶已经开了瓶盖的酒递了过去,“喝吧。”
金发青年毫不犹豫地接过酒,仰头对着瓶口猛灌,像是在化悲愤为酒力。羂索对此全然不知,还以为[祂]这么卖力地喝酒是想从自己口袋里面捞走更多的钱。
一瓶酒饮尽!
金发青年将空掉的酒瓶放在了桌上,轻轻打了个酒嗝,被化妆品覆盖的脸上浮现出了晕红的酒意,“香织小姐,我已经喝完一瓶了。现在,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羂索笑道“好啊,那我现在就来吻你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留意了下藏在袖袋里的狱门疆,却没有感觉到它有任何的动静。
羂索伸手拽住金发青年胸前的领带,迫使对方靠近自己,两人嘴唇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小,然后轻轻贴在了一起。
——狱门疆仍然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反应,如此看来,虎杖仁确实已经被他成功地封印了起来。
羂索不知道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代表着什么,是对虎杖仁的失望,还是对成功封印虎杖仁的喜悦,亦或二者兼而有之。也可能,还有更多更深层次的情绪没有被他一一捋清辨明。
但他非常确信,他并不想继续现在这个吻了。跟其他男人接吻,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察觉到了温热柔软的嘴唇远离自己而去,金发青年略带惊讶地看向忽然拉开距离靠向沙发的黑发女人。
羂索意兴阑珊地说“今天就先到这吧,结账。”
金发青年恋恋不舍地挽留道“香织小姐,你再坐一会儿吧!不是才刚来不久吗?而且你点的酒我还没有全都……”
羂索抬起手来,纤细的指间夹着一张黑卡,声音与神情一同冷了下来,“我说,结账。”
金发青年露出心有不甘的表情,“好、好吧……那香织小姐下次什么时候来?”
羂索忍着想要杀人的躁动说道“有空就来。”
顺利结完账后,羂索离开了牛郎店,搭乘出租车从灯红酒绿的风俗店一条街回到了虎杖家。
下了出租车后,他没有急着走进家门,而是释放出了一只拥有催眠致幻能力的咒灵,将留守家里的虎杖倭助、小悠仁和胀相通通都迷晕过去。
然后,羂索才不紧不慢地推开家门走了进去。
他抱起了躺在客厅地垫上面的小悠仁和胀相,转身离开了虎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