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麟和夕兰身为老人的弟子,受他多年教导,学识自然也不浅。两人听到这一段话后,眼中皆出现惊喜。 他们连忙来到老人身边,低头凑近纸稿,与老人一同继续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三人嘴唇微动,忍不住不约而同地默念上面的内容, “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 当老人看完眼前的这一张,紧接着迫不及待再往后翻时,却发现是已经读过的第一页,只觉满心遗憾。他不禁深叹,“品句于最尽兴之时霎时而止,犹如珍馐未食饱而尽,仙音未闻够而止,惜哉。” 夕兰和子麟没看过前两页,此时他们见老师如此,就知道他已经全部读完了。 夕兰连忙伸手,“老师,您看完了就给我们看一看吧。” 老人一把将她的手拍开,语气严厉,“急什么急,你这爪子没轻没重的,要是不小心把纸稿弄坏了怎么办,为师又不是不给你,真是的。”老人说完,又小心地摸了摸纸稿。 夕兰讪讪收回了手,看着老师珍之重之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老师,我都还没碰到它呢。”. 老人抚摸的动作顿了顿,转而吹胡斥道,“为师能不知道吗?用得着你提醒?” 子麟在一旁看着老师的反应,脑海中浮现四个字:恼羞成怒。 “行了,你们看吧,只是千万要小心点。”老人瞅了他们一眼,将纸稿小心地放在桌上后,转身去了放置自己行囊的地方。 “是,老师,”夕兰和子麟连忙齐声答应,而后坐到桌前专心看了起来。 老人则在翻找自己的行囊,嘴里低声嘀咕,“我的文记放哪儿了来着?” …… 几刻钟后, “老师,这些字句都太妙了,字妙意妙,句简意明,一目了然,让人一看就颇有醍醐灌顶之感。”读完最后一张纸稿的夕兰赞叹道。 子麟还在拿着纸稿细细品味着,面带赞同地点点头。 “是啊,”老人正郑重专注地将那些文句誊写到自己的文记上,同时发叹,“不像我们平时所阅之文,字从旧朝,文式繁难。如今的学子要想能完全通晓文意,还得先认澧朝古字,学澧朝句式,更不用说……”老人说到这里,写字的动作停了下来。 子麟见老师忽然没往下说了,感到奇怪,“老师,更不用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老人笑着摇摇头,又继续写,“不过是为师的一场痴念罢了。”没人发现他眼里掩下的遗憾之色。 子麟见老人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 此时夕兰注意到这些名句后方附上的出处,心生疑窦,“老师,您读过这上面说的《礼记》《中庸》几本书吗?” “别说读了,我连听都没听过。”老人叹道。 “那你呢师兄,”夕兰又看向子麟问道。 子麟沉默地摇摇头。 夕兰见他们也都没听说过,一脸可惜地摸了摸那些纸稿,“也是,倘若这些书随处可见,那位小娘子也就不会特地写下来赠给老师了。” “不仅是这些书,还有写出这些名句的大家,我也从未听说过。”子麟遗憾道。 又过了一会儿,老人誊写完成,他一抬头,就见两个弟子都是引以为憾的样子,不由失笑,“你们急什么,不是还有那位小娘子吗?何愁没有机会拜读那些书?” 听见老人的话,两人恍然大悟,而后心花怒放。对哦,小娘子手里肯定有这些书,说不定她还认识那些大家呢! 夕兰正高兴着,子麟却想到了别的事情,“老师,若是林小娘子以这些书为条件,请您留在此地,您会答应吗?” 夕兰听到他的问话,随即也看向老人,同时收起了才生出的喜悦之情。她是很想看那些书,可是与这相比,老师才是最重要的。 老人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而后模糊地说了一句,“到时候再看吧……” ……………… 接下来的几天,林知意都于相近时刻,在相同的地方,将话本和文章送到老人手里,送上之后就告辞,不多说半个字。 直到有一日…… 老人将东西接到手里后,对林知意行了一个平礼,“多谢小友这些时日的相赠,老朽如获至宝。只是,小友明日就不必等在此处了。” 林知意心头一喜,面上却镇定问道,“先生明日是要离开了吗?” 老人颔首,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正是。所以,小友若要与老朽‘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