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还暗蒙蒙的,归静院中的下人已经开始走动,或开始清扫院子,或开始生火烧水,或开始处理食材。 他们做活虽轻手轻脚,但都十分利索。 在透着一丝忙乱的静谧中,管三娘拎着一个包袱,大步走进了院子。 林知微身边的大丫鬟丹荑看见这位一大清早就来到院中的生人,心觉奇怪,再一仔细看她的穿着和气度,又不像府里的下人,遂低声发问, “请问您是……” 管三娘的目光正在几个雕刻工艺最为精致的房门之间来回扫视,因为她不能确定三姑娘的卧房是哪一间,心中也正懊恼,自己应该事先向大姑娘问清楚的, 此时乍一听到丹荑的声音,只觉天籁。 她连忙顺着声音回望过去,微微低首,抬手抱拳,“娘子有礼,在下管三娘,今奉大姑娘之命,来为三姑娘和六姑娘教习武术。这是姑娘的令牌。”管三娘边走近边从胸口掏出一个玉牌。 丹荑闻言,定眼往那块玉牌上一瞧,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明晃晃的‘姐’字。 倘若阿巴在这儿,他一定会发现这块玉牌与他鞭子上的那块款式非常相似,只不过两者大小以及上面所刻的字不一样。 丹荑点点头,“那我去唤两位姑娘起床。”如果这上面刻的是大姑娘的名字,她肯定还有几分怀疑,但上面直接是一个干净利索的‘姐’字,那准是大姑娘之命无疑了。 前段时间,她听六姑娘提起大姑娘赠鞭给公子们的事儿,当时她内心还狠狠地同情了公子们一把。 如今三娘身上只有玉牌,没有鞭子,可见……大姑娘还是更疼女孩子。 “不必,”管三娘连忙抬手,“娘子只需告诉我三姑娘的屋子是哪一间就行了。” “这……”丹荑一时犹豫。 “大姑娘交代了,这第一日,必须由在下亲自唤姑娘们起床。”管三娘补充道。 下一秒,丹荑直接抬手给管三娘指明方向,速度快的令人咋舌。姑娘交代过,只要是大姑娘的命令,就必须毫不犹豫地执行。而且要将大姑娘的命令放在她命令的前头。 “多谢娘子。” 丹荑看着管三娘气势十足朝三姑娘屋子而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内心有点不安。 随即她又默默安慰自己,没事,不就是唤姑娘们起床吗,三娘总不可能揍两位姑娘吧…… 被丹荑注视着的管三娘径直推开房门,来到还没有任何动静的床前,出声道,“三姑娘,六姑娘,该起床了。” 练武之人本就比普通人气息更稳,声音更洪亮,加之管三娘不像丫鬟叫她们起床时那般有意压低声音,轻声细语,此时又临近她们平常起床的时辰,所以两姐妹的眼皮很快就开始动了起来, 接着翻身的翻身,伸手的伸手。 管三娘看着里边那位姑娘伸出的手,心里暗道了声‘抱歉’,就上前一手将其握住,另一只手朝着上面某个穴位按去…… 下一秒, “啊啊啊啊!”一声痛叫瞬间传遍整个归静院。 院里的下人们顿时停了手里的活,纷纷下意识地朝着林知微的屋子看去。 刚要进小厨房的丹荑更是脸色一变,连忙转身朝那边赶去,林知锦的大丫鬟青葵紧随其后。 然而,两人刚到房门处, 又一个痛呼声霎时传入她们耳中。 只是这次的声音比起前头那道更低了些,且多了一股忍耐之意。 “姑……”丹荑和青葵着急忙慌地大步跨进房门,刚要出声唤自家姑娘。 “两位姑娘不必担心,老奴这是在帮姑娘们通穴,虽然会痛一段时间,但于姑娘们的身子会大有益处。”管三娘看着已坐起来的两姐妹言道,“而两位姑娘之所以会这么痛,乃是穴位淤塞之故。” 林知锦本身就有起床气,再加上被这么一弄,心里的怒火直接就哗哗哗地往上冒,管三娘虽说明了缘由,可这完全不能令她消气。 管三娘话落的顷刻之间,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犹如一头即将要斗架的小牛犊。 林知微也不是不怒的,只是她的情绪没有林知锦这么外露。她现在只想将放此人进来的丹荑唤进来斥责一顿,来一场‘杀鸡儆猴’。 两姐妹由于刚起床,头脑还未清醒,又只顾因突如其来的痛意而发怒,因此完全没有去思考管三娘来历的想法。 见两个姑娘眼含怒意的模样,管三娘微微一笑,后退一步,躬身抱拳, “老奴管三娘,见过三姑娘,六姑娘。” “老奴受大姑娘指派,从今日起,开始教两位姑娘习武。” “大姑娘说,若以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