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正笑得直不起腰的时候,秦安元带着费解的眼神进了门来, “……姑娘,老奴有事要禀报。” 林知意闻声,立马收起笑容,坐正了身子,又变成了平时那个沉稳的大姑娘,“咳……秦叔,有什么事?” “竹林的垣墙已经完工,老奴去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这是您吩咐记录的话册。”秦安元将手里的册子递至林知意案前。 “完工了?”林知意欣喜地接过册子。可没过一会儿,她的面色就有了几分冷意, “这就是人心,贪欲无止境。” 秦安元是早就看过册子的,因而心里也生气,林府特意等村里收完粮食,将活交给他们干,结果居然还有人起了歹心思,想故意延长工期,这不是白眼狼吗? 不过他还是出言安慰,“姑娘别难过,有些人虽不知好歹,但其他人还是好的。” “我没难过,”林知意缓缓盖上册子,“能将心劣之人筛出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安元听她这么说,便放下了心,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是能定大事,做了家主了,但第一次一片好心被人糟蹋,也难免会伤心。 “姑娘,那接下来……” “人既然都选出来了,直接与他们签新契便是。”林知意又将册子递了回去,还给了一份图纸,“让他们按照这上面继续动工。” “至于其他的事……将册子交给村长,让村长自己去解决吧。” “是。” …… 学思院内,休憩期间, 林知锦一手支着下巴,一手一下又一下地戳着林景修的肩膀,“小七啊,你还生我的气呢。” “……没有。”林景修仍然看着书,语气硬邦邦的。 “没有?”林知锦歪了身子,往他书案上一趴,“你看你,脸绷的跟石头一样,还说没有。” “你这是敢做不敢认。”林知锦又开始掰扯她的歪理了。 “……”林景修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六姐,我没有生气。” “真的?”林知锦半眯着眼盯了他片刻,随后转了转清亮的眸子,“好吧,虽然你没生气,但六姐还是要向你道歉。” 听见‘道歉’二字,林景修捏着书页的手指动了动。 “六姐不应该拿你试招,不应该在与你切磋的时候,趁机-扒-你-的-裤-子。”林知锦一字一顿,说的无比清晰。 “噗……咳咳咳。”前边的林景羽垂着头,薄唇紧抿,一双桃花眼乍泄笑意。.. 而林景修整张脸则瞬间变得乌沉沉的,额顶上的呆毛都耷拉了下来。他就知道,六姐还是那个六姐。 “小六,你就别逗他了。”林知微声音温软,但要仔细听的话,也是存着一分笑意,“景修要是再憋下去,只怕得憋出病来。” 林知锦被姐姐这么一说,心虚地垂了垂眸子。随后抬手将林景修的脑袋掰了过来,“我的傻弟弟哟,你以后可怎么办呀?” 林景修被她这兀然的举动和言语弄得一头雾水,忘记了反抗,就顶着清澈又茫然的眼神看着她。 “唉,”林知锦眼神关爱地拍了拍他的肩,“小七啊,六姐今天就告诉你一件事,” “男子汉大丈夫是可以生气的,若以后有人像我一样,先对你做了下你脸面的事,后又拿这几个字来堵你,要你大度,那你一定要对他敬而远之。” 林景修眨了眨眼,“六姐,你是在说自己做错了吗?” “嗯!我做的是不对!” 见林知锦‘坦坦荡荡’的样子,林景修感觉自己心里堵得更厉害了,“那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我那不是……看你哭了,就慌了嘛,”林知锦扭着手里的帕子,不自在地回道,“就想赶紧给你止哭……” “没想到,那话还挺有用,你一下就把眼泪给憋回去了………嘿嘿。” 林景修:“……” 他现在可以把六姐吊起来,揍一顿吗? “那,六姐为何要扒我的裤子呢?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是为了嬴我。”林景修缓缓捏紧了拳头。 “那倒不是。” 林景修的拳头松开了。 “是我前几日读了书,书上说,攻敌要攻弱,师父也说,遇到危险时,只要能保护自己,什么手段都能使……我又想到,人都最重脸面,就想趁此机会实践实践……” 林景修拳头又收紧了,“所以,六姐就拿我来实践?” “那……谁让你是我最亲的弟弟呢,”林知锦讨好地撞了下他的肩膀,“我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去扒别人家的裤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