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远在西北,正面对面而坐的两兄弟忽然同时打了个喷嚏。 “得,准是阿爹阿娘又念叨我们了。”这种同时打喷嚏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宋睿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且肯定是念叨我们的亲事……”宋城嘟囔着。 宋睿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随后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好了,你赶紧去韦府探病去吧。” “啊?”宋城瞬间变得无精打采,“二哥,我都已经去了好一段时间了,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宋睿语气轻快,眼里含着一丝打趣,“去探望救命恩人,不是应该的嘛。” 前月,宋城带人巡视边关时,突然遭到一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的刺杀,这群刺客人数众多,个个出手狠辣。而宋城当时带的人少,所以很快落于下风。 幸而之后有救兵来援,才使局面反转。 最后的结果是,这群刺客被尽数剿灭,无一活口。 宋城在这场刺杀中没受什么大伤,倒是带兵来援的韦副将因为替宋城挡了致命的一剑,至今都只能躺在床上养伤。 “况且,你不日日去看他,又如何‘培养感情’呢?”宋睿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又添了一句。 “二哥,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宋城黝黑的脸上全是郁闷,“我这些日子天天要演戏……我都要疯了。”演戏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说着说着,宋城就开始挠起了头,浓黑的眉毛皱得死紧。 “好了好了,”眼见弟弟有‘发疯’的趋势,宋睿连忙说起了好话,“我跟你保证,今天是最后一天。” “真的?!”宋城当即放下自己的爪子,抬头看向他。 “可是……只要那韦启伤还没好,我就必要去探望。他总不可能明日就痊愈吧?”宋城又开始郁闷了。 “放心,你今日多跟他说一番话,他就会立马好起来了。” “什么话?” …… 韦府 “将军……”韦启一见宋城到来,就要起身。 宋城连忙摆手制止,“行……行了行了,赶紧躺着。都说了多少回了,咱俩不用这么客气。况…况且你于我还有救命之恩呢。” “是,那卑职就失礼了。”韦启笑得有几分虚弱。 这宋城,倒确实是重情重义,日日都会来看望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就是……有个说话结巴的毛病,偶尔还有迟钝之态…… “你今日……可好些了?”宋城努力做出一副关怀的样子。 榻上被关怀的韦启笑容一僵。怎么这小子几乎每日都说一样的话?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吗? “劳将军挂怀,卑职觉得比昨日好些了。”没办法,他也只能照旧回答…… “嗯,那就好。”宋城硬邦邦地点着头,点着点着……又沉默了。 韦启:……真的,他真的从没见过这么难相处的人,更没觉得日子如此难熬过!!! 就在他以为宋城会如前几日一样静默下去,脑中已在疯狂寻找话题时,宋城忽然破天荒地再次开口了,“其实,我今日来不仅是为了探望你。” “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宋城声音一顿,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自己该说的词儿,“你也知道,我虽居大将军之位,但到底对西北军不熟悉,也无亲近之人,所以……” “卑职明白,将军请说。”韦启忙正色道。同时眼中多了隐隐的期待之意。 这愣子终于要跟他说那件事了吗? 不枉他做这场戏,受这次伤。 “我前不久得知,明山兄和明远兄之死,主要是曾副将延误军机所致。” 纵使已经预料到宋城会说此事,但真到这一刻,韦启眸间还是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丝心虚,手无意识抓紧了身下的褥单。 他面上大惊,“怎么会?!” “将军,此事非同小可,您可有证据?”下一刻,韦启转惊为肃。 宋城脑袋微垂,“前段时间,明山兄的亲卫林易,暗中寻到了我……” “阿易?阿易还活着?”韦启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我还以为他跟大将军一样……” 这时,宋城倏地看向韦启,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一步一步逼近床榻,一字一句道, “他说,当时本该来支援的曾副将迟迟未来,他奉命去搬救兵时,明山兄他们的人马已经所剩无几,而他自己,也在途中遭到了刺杀!” 此时的宋城,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目光如刃,满身杀气。 竟将韦启压得生生一窒。更让他觉得,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