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长发披散却并不显得女气,反而有种压抑的戾气凝固在眉梢眼角,即使挂着笑脸也无法遮掩,只会显出笑面虎般的阴森感。 警员感觉这个男人对自己有种敌意,不明显,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像是被什么可怖之物盯上了一样。 他有些不自在,不明白神父为什么会跟这个男人如此亲密。 直到听到神父介绍身旁的男人是他的未婚夫后,才在不敢置信中明白了缘由。 先不提两个男人结婚的事情,神父为什么会看上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才是更大的问题。 不过莫名的直觉告诉警员,这个问题不能问出来,他便又将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继续尴尬地干笑 几l声,表达了祝福。 “恭喜一位今天结婚,祝愿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啊!” 祝福声音落下,那名为蛊银的神父未婚夫脸色肉眼可见变好了,笑容也真实了起来,竟有种孩子气的愉悦。 神父也溺爱地看着蛊银,完全是两情相悦的样子。 警员彻底没话说了。 他压下心头的若有所失之感,索性提出要去上个厕所,借机离开这个让人尴尬的地方。 不过在去往厕所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那个疯子周元鬼鬼祟祟的身影,顿觉不妙。 这家伙一定是在办什么坏事,可不能让他坏了神父的婚礼。 再怎么说这也是神父重要的好日子! 于是,警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跟上了这个让他一直害怕的疯子。 然后就看到周元的身影消失在了厨房附近,再没踪影。 警员跟丢了。 他不解地四下看了看,试图寻找到周元的踪迹,却突然发现这厨房有些怪异之处。 冰冷隐隐带着血色的墙壁,昏暗的光线,压抑的氛围,空荡案板上停放着的砍骨刀。 以及——紧闭的冰箱底部正不断有鲜血从中渗出来。 这种场面立刻让警员兴起了一些不妙的猜测,那些失踪案的报案信息在脑海中闪回,吓得他咽了咽口水。 好半晌才鼓起勇气蹲下身,颤抖着手打开了那扇冰箱门。 冰箱冷冻层内,一包又一包装在保鲜袋里的红肉正不断渗血。 啪嗒—— 正观察着,有冰凉的水珠滴在警员头顶。 他一惊,随即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镇民的面孔,之前曾亲善友好地帮助他多次。 镇民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手中举起的尖刀上却不断滴落着冰凉粘稠的血液,仿佛下一秒就要刺下来。 无声的恐惧令人汗毛倒竖。 他眯了眯眼,俯瞰着警员,露出遗憾的表情,随后收起了刀,友善地表示自己刚才正要从冰箱里拿菜,所以才会拿着刀。 但眼中的遗憾却分明在说着它刚才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它是真的要将刀刺下来。 空间裂缝太多了,干扰了它的感知,差点以为找到那贱人的本体了呢,真遗憾。 镇民擦了擦刀上的血,如此想道。 警员则呆呆地瘫软在地,看到这个面带笑容的镇民在收起刀后就走到了厨房的另一边。 那里的桌子上正放着镇民刚才带回来的甜点。 那是它特意做给爱人的,可是爱人没什么胃口,吃了一些就要放回冰箱里下回再吃。 可是下次它一定会给亲爱的做新鲜的,所以这个剩下的就不被需要了。 下一次要做的更好吃才行,这次一定是太难吃了才会被剩下。 “……” 镇民捧着甜点,面色忧愁,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很快又露出了笑容,拿着勺子顺着甜点上被咬过的痕迹挖了一块,放到了自己嘴里。 甜点清甜的滋味里似乎还残余着爱人的香气。 镇民不再忧愁了,反而甜蜜的笑了起来。 笑声在这安静到窒息的厨房里显得更加病态。 尤其是当镇民吃完甜点还往自己嘴巴里塞了几l块玻璃碎片之后,警员感觉自己大脑都空白了。 他听到镇民咀嚼玻璃碎片时喃喃自语着:“好嫉妒,只有我才能吃的……必须洗干净……” “不过……好甜啊……” 镇民笑起来,浓稠殷红的血从撕裂的口腔中不断涌出,它却跟不怕痛一样继续咀嚼玻璃碎片,直至最后一丝甜味都消弭殆尽才停下咀嚼。 疯、疯子。 警员瘫软在地,只能想到这一个词语来形容此时诡异恐怖至极的场面。 连那几l包疑似人肉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