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痕迹,直到走到了惩戒对象的房门前才停下了动作。 墙壁内,缓缓游动的肿胀庞大的影子也随之停住了。 祂似乎才发现爱人的目的地是这里,动作微微一顿。 原本还灰扑扑的皮肤渐渐变得亮了一些,祂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祂的爱人并没有遗忘祂,甚至还在思念着祂。 酒疏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刻意停顿了片刻才踏入房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黯淡。 惩戒对象的房间还保留着前天晚上的模样,只被佣人稍微打扫了一番。 酒疏走到书桌前,看着那摞越来越厚重的公文,似乎叹了口气。 坐到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酒疏拿起床头柜上放置的一个相框。 黑白相片上是他和惩戒对象的留影,前段时间刚刚洗出照片。 “诺曼……” “你在哪啊……” 酒疏低垂着头,散乱的金色发丝遮盖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的下颌,玫瑰般柔软的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为什么要逃走?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酒疏怅然无助的声音似乎让墙壁内庞大的阴影有些激动,祂很想回答自己当然是爱着他的,并且爱意从未有片刻的动摇。 对祂来说,酒疏就是祂活下去的全部意义,祂怎么可能会不爱他。 “……我好想你,诺曼。” 酒疏柔和的声线中带上了些许沙哑,似乎要哭了一样。 祂听得心都要碎了,可是现在这具扭曲狰狞的身体里甚至连心脏都没有。 祂无法去拥抱住自己的爱人,也无法告诉他自己一直都深爱着他,一直都在身旁陪伴着他。 可悲的现实让祂只能就这么待在这里,眼睁睁看着爱人落泪。 祂是个不称职的爱人。 “……我爱你,诺曼,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爱你。” 酒疏重复着当初惩戒对象变年轻时自己说过的话,只希望现在这个陷入极端自卑情绪的祂能够稍微变得自信一些。 房间内,听到酒疏这句话的怪物似乎愣住了。 似乎回忆起了从前,祂原本淡灰色的身体不断变换着颜色,情绪波动剧烈。 但最终还是回归了死寂的黑色。 在拥有了年轻的身体,度过了与酒疏一起走在阳光下的时光之后,没人能接受一个更加不堪的自己。 祂已经不配与酒疏站在一起了。 即使还被深爱着,但一个怪物是不可能带给酒疏幸福的。 墙壁内的怪物颤抖着,蜷缩起来,痛苦不堪地缓缓消失在房间里。 而床边坐着的酒疏也抬起头,看着空荡的房间,不禁微微叹息。 他还是低估 了惩戒对象的自卑心。 祂现在的情绪太不稳定了。 即使那些反向法阵生效也只能遏制住祂身体上的进一步异化,心理上的怯懦和自卑却是无能为力的。 只能慢慢来了。 将手中的相框放回原处,酒疏离开了房间,目光看着走廊外暗下来的天色,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惩戒对象的详细资料。 这个世界的惩戒对象与上个世界相比,同样有个不幸的童年。 惩戒对象这种自卑的心理也是因此从他很小的时候就注定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容颜的苍老,自卑程度越来越深。 作为信奉着那位无名神明的家族一份子,他的父母都是虔诚的信徒,从小就教导惩戒对象要对神明恭敬有加,要保持家族的荣耀。 其教导的严苛程度之深,远超常人所能想象。 他们会将年幼叛逆的诺曼关进漆黑的笼子里,不断在他耳边诉说他们是纯净的神的后裔,与其他凡人都不相同。 所以不能靠近那些庸俗肮脏的仆人,也不要去同情那些被分尸献祭给神明的活祭品。 因为那是他们的荣幸。 自诺曼记事起,父母就会将他带到地底的祭坛里,让他亲眼目睹那些凄惨嚎叫着的人类被投入祭坛井洞。 还会强迫他去触碰那些黏腻的血肉。 在看到诺曼反胃呕吐到苍白的脸孔时,父母甚至会开心到哈哈大笑。 仿佛这个瘦小的孩子并非他们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同样可以成为祭品的肉畜。 年幼的诺曼还尝试过去救出那些被捆绑起来的祭品,但这都是父母早已安排好的教育过程。 那个被解救的祭品认出了他是贵族家的少爷,仇恨着这个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