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怎么也看不够呢。” “……” 蛊银有些羞赧,垂着头,目光只敢落在酒疏细白的手腕上。 他从不知道,人类之间亲密的言辞会有如此动听,动听到他只想将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可是这终究不过是蛊虫带来的幻觉罢了。 如果没有了情蛊,眼前的神父就会像是镇子里的其他人类一样,对他露出憎恶的目光。 蛊银想起了曾经第一次进入镇子里时的事情。 那时候的他懵懂无知,在黑夜中吓坏了几个镇民。 他想要向镇民们示好,得到的却是镇民们尖叫着朝他扔来的石头,刺来的钢叉。 他从那时起就很清楚,自己是人类眼中的怪物,不会有人喜欢一个怪物的。 封琪是唯一的例外,那是他唯一的朋友。 第一次有人类愿意靠近他,而不是尖叫着驱赶。 所以他很珍惜她这个唯一的朋友。 可现在,他在做什么呢? 跟封琪讨厌的神父坐在一起。 不但没有给封琪报仇,教训神父,甚至还对神父的甜言蜜语着迷。 而这甜言蜜语,也不知何时就会被神父收回。 虽然那本书中将情蛊说成可以永远操控人类的毒药,但情蛊也并非万能的,会在被揭穿真相后逐渐丧失效力。 蛊银因此 总觉得神父会很快摆脱情蛊, 回到原来对他冷漠的样子。 到那时, 他的丑陋将再也无法遮掩。 蛊银耳尖的红晕逐渐褪去,变回了原有的苍白。 “天色快亮了,一会儿我要开始工作了,你会在这里等我吗?” 神父的声音打断了蛊银混乱的思绪。 他抬起头,看到神父站在窗子前,拉开了窗帘。 光点洒落在神父的黑发上,映衬得他的皮肤雪一般白皙。 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虽然距离平常的弥撒时间还早,但是此时的教堂外已经有了信徒们的身影。 自从神父越来越受欢迎之后,信徒们来做弥撒的时间也越来越早了。 哪怕神父尚未出现,也会自发地来到教堂里做祷告。 毕竟教堂的大门是常年开着的,谁想进来都可以。 蛊银甚至能听到那些信徒们口中细碎的祈祷声音。 还有人在讨论着昨天神父的提早离开,担心是神父生病了,想要侍奉在神父左右。 每一个信徒都对神父视若神明,不希望神父出一点问题。 “希望神父没事,唉,神父一定是被祠堂那边的人气到了。” “如果能贴身照顾神父就好了免得神父被那些祠堂的人暗算,那些家伙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在一众信徒中,前几天被救下来的女人也露出虔诚的目光,话语中尽是对神父的关切和狂热:“神父就是我们的救主,封家祠堂的那群人肯定会暗地里使花招的,所以必须要保护好神父才行……” 这种狂热的言语在蛊银听来分外刺耳。 因为这些信徒们有着蛊银可望不可即的光洁的皮肤,平常的容貌,可以随时陪伴在酒疏身边。 不用像他一样担心情蛊失效。 况且这些人距离神父太近了。 他们很可能会发现情蛊的存在,那样的话,神父就会彻底离开他了。 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离开? 全杀光吗? 可是一个正常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他是一个正常人,不是野兽怪物。 “……” “蛊银?” 酒疏伸出手,摸了摸蛊银冰凉的脸颊。 蛊银收回目光,感受着神父温暖的手指,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握住了神父的手。 好温暖。 真希望这温暖能一直存在,一直都属于他。 酒疏被握着手,就这样安静坐在房间里,没有丝毫拒绝。 过了许久,直到天色大亮,快要到弥撒时间,蛊银才猛地松开了酒疏的手。 显然是终于想起了自己与封琪的友情。 酒疏笑了下,看着眼神挣扎的蛊银,他用最能安抚他的温和语气道:“希望下次还能见面。” “所以今天还会来吗?” “……” 蛊银看着酒疏带 笑的眉眼,似乎着迷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