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廖凡的话,沈三一愣。 难道说,当日被箭射死的那个胡人首领,竟然是北元少主? “不错!” “是我们干的!” “草原胡人踏我山河,官府军兵毫无作为,我等虽为反贼,却也懂得天下大义,岂能坐视不管?” 沈三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 “玛德,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特么有点道理。” “你说说你,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你们之前在中乡县所做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可却偏偏当了反贼,你要是我大乾的将官,老子还真想跟你喝个酒。” 廖凡哈哈一笑,对着沈三说道。 听得沈三一阵错愕。 记住网址 这是那个传说中的廖将军? 怎么看起来跟个老兵痞一样? “你我虽不是同路人,但喝酒又何妨,我城中有特酿的美酒,请将军一尝!” “郑泰!” “拿酒下来!” 沈三也笑了笑,转头对着城上吆喝道。 眼前这人,倒也是性情中人,不像一般官兵那样满嘴的仁义道德。 “郑泰?” “郑家那个小娃娃?” “他怎么也在这?” 廖凡一听,有些吃惊。 他虽然听说过郑如松死了的消息,但却并不知晓这里面的事情。 “对,只不过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 沈三轻轻点了点头。 不一会。 郑泰骑着马从城里面走了出来。 “见过廖将军!” 郑泰对着廖凡拱手说道。 “嚯!” “都长这么大了?” “不错,白马银枪,英姿飒爽,有几分当年郑侯爷的样子。” “不过你小子竟然当了反贼,将来有何面目去见你爹?!” 廖凡瞪着大眼对郑泰说道。 “父亲知道的。” 郑泰淡淡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知道?” “这特么多年不入关,大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一个个的都造反了?” 廖凡很是无语。 对于他一个戍边将军来说,这一切都是很不可理喻的,他们在外面拼死护卫,里面的人却可着劲的造反? “廖将军,自古以来,谁不知道造反死罪?” “但若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上山为匪?” “当今皇上横征暴敛、骄奢淫逸、残暴不仁,各地官吏贪墨成风、狼狈为奸,不顾百姓死活。” “现在天下各地叛乱四起,难道说,天下人都错了不成?” “不过是乾失其鹿,天下人共逐之而已。” 沈三在一边淡淡的说道。 接过郑泰手中的酒坛,喝了一口,扔给了对面的廖凡。 “一派胡言!” “你们造反还有理了?” “天下大势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百姓们安居乐业,你们这一造反,岂不是置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 廖凡也冷哼一声说道,但底气却有些不足起来。 拿起刚才沈三扔过来的酒坛,也猛灌了一口。 “如果是为了天下百姓,廖将军不妨在我这中乡县府驻扎下来,探听一下民心。” “我中乡县府来来往往的商旅不少,不出几日,相信廖将军定有所得。” “到时候,若是将军仍然以为我等乃是百姓之祸,如若要战,在下定当奉陪!” “我们走!” 沈三对着廖凡说完,带着郑泰回到了城池里面。 廖凡见沈三他们离去,抬头看了看城墙上守卫的兵马,怔怔的看了半天,这才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也退了回来。 “将军,跟这些反贼有什么好说的?” “给我三天时间,我拿下这中乡县府!” 一名偏将上前说道。 “命令大军后撤十里,把官路让出来。” “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这伙反贼,我们这大乾,到底怎么了。” 廖凡对着那人说道。 …… 沈三他们在城墙上看着廖凡他们撤军,都松了一口气。 “沈三,你说这一仗能打起来么?” 凌秋君有些担忧的问道。 她虽然不惧攻城,但要跟这些守边卫国的将士动手,到头来受益的,还是那些胡人和朝廷。 这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对于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难说。” “这倒是奇怪了,他们怎么不在北塞,却反而深入我们这里?要是对付胡人,也应该早出动才是啊。” “如果草原胡人为他们少主报仇而大军南下,谁又在北塞抵挡?” “你要说是针对我们来的,这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们了。” 沈三有些纳闷。 “不过我看这位廖将军,倒不像是那种愚忠之人,性格直爽豪迈,如果他真能静下心来了解一下我们所做的事情,未免没有转机。” “但我们也不能松懈,这几天,严阵以待,如果真要开战,那就没办法了。” “不管他是姓廖还是姓季,唯有死战。” 沈三皱着眉头对几人说道。 众人也都沉默不语。 城内驻守,城外驻兵,沈三他们跟廖凡的人马,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商路倒是很快恢复了,来来往往的人马络绎不绝。 而廖凡也没闲着,还专门派了一些士兵,伪装成商客,想要混进城池里面看看,但一来没有商会的通行牌,二来没有人接应,当即被扣下了。 沈三在知道以后,倒也没有难为他们,让鲁森带着他们在县府里面无关紧要的地方转了转,临走的时候,还给廖凡送了几坛酒。 廖凡之后倒也没再有动作了。 数天之后。 沈三他们正在城墙上驻守。 几个山匪匆匆忙忙的骑马跑了进来。 “三爷!” “北部官路发现大队人马,为首将旗是个‘季’字!” 一个山匪对着沈三说道。 “季?难道是季林的人马?” 沈三大吃一惊,这一个廖凡就已经够难对付的了,怎么连季林也来了? 真要是对付他的话,那可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三爷,这下完犊子了,这靠山王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