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凛略微挑眉,讥诮道: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吧。” 裴凛不喜欢床上有人,又不想把祁识抱到沙发上去,因而只得退而求其次,睡在了原本打算让祁识睡的沙发上。 而这天早上,裴凛惯例早早醒来,他一向睡眠少,即便是只睡很短时间,第二天依旧精力充沛。 他回到卧室,沙发上的人还在睡,丝毫没有点睡在至高无上首领床上的自觉。 裴凛自然也不打算让这家伙舒舒服服地睡懒觉,他俯下身,正打算给这家伙来点厉害的瞧瞧,靠近时却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热度。 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绯红,他皱着眉,似乎很不好受的模样,裴凛叫了他两声,也没有得到回应。 裴凛伸出一根手指,小心谨慎地按在他的脸上,果然很烫。 裴凛缓缓皱起眉,按理来说,用吐真剂的人,第二天就能完全恢复,哪怕是剂量大一些,也不至于生病发烧。 门被人敲响,随后副官推门进入客厅,并未进卧室,规矩道:“首领,您准备好了吗?” 原计划裴凛打算带一小队进入五公里外的市区搜寻生活用品,而就在昨天,祁识也成为了这支小队的一员,虽然他本人可能还不知道。 裴凛沉默了 一会,对副官道:“你去把池无谬叫来。” “池医生现在应该在负三层。”副官道,“我去叫他。” 池无谬上来时,身上还带着浓重的消毒水气息,他仍旧带着动手术用的医用手套,以及医用口罩。进来后,他先是不动声色地朝床上一瞧,看到了半趴在床上,被子包裹住的某个人形,狭长凤眼中带着一丝调侃笑意: “怎么,这还是第一次见外人进你的卧室。” “你给他看看。”裴凛无心解释祁识的事情,只道,“昨天用了吐真剂,剂量有点大,是副作用吗?” “吐真剂?”池无谬意识到了什么,他道,“这种东西用多了,的确会神志不清,但不至于发烧。” 他上前一步,随后抬起那人下颌,漫不经心地往他面上一瞧,随后视线凝固了一瞬。 “嗯……先用体温计测一下吧。”池无谬垂下眸,挡住眼底晦暗难测的神情,轻声道,“除此之外,你还对他做过什么?” 裴凛则是正从衣柜里取出外套,背对着池无谬,嘲讽一笑:“我倒是想对他做些什么,这家伙身子骨未免也太弱了些。对了,你再帮我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异能。” “测异能,需要把他带到我的实验室去。”池无谬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迫使沉睡不醒的时启微微张口,将已消过毒的体温计含了进去。 他修长漂亮宛若艺术品的手指,仿佛不经意间触碰到那柔软干燥的唇瓣,一触即逝。 “在他清醒的状态下。”池无谬又补充了一句。 “那先把他治好。”裴凛穿好作战服,转身,而池无谬则正好将薄薄的白手套丢进了垃圾桶里。 “你怎么把手套丢了?”裴凛随口问道,“不是说有洁癖吗?” B基地的人都了解池医生的洁癖,但凡触碰过什么,他都一定要反复洗手,可能当医生都那样。基地缺医生,池无谬的医术又极为高超,缺了他不行,因而裴凛待他的态度,便如同朋友一般。 “刚才治疗的时候,手套|弄脏了。”池无谬道,“等会去换副新的。” “嗯。”裴凛风风火火地洗漱,整理,回来时池无谬已经在看温度计了。 “怎么样?”裴凛问。 “高烧,要吃退烧药。”池无谬说。 裴凛不可置信道:“居然还真发烧了?我也没对他做过什么啊。”他揉了揉太阳穴,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大概是真的搞错了。 稍微用点吐真剂就发烧,这样的人还能当卧底?怕是还没开始审讯就已经死翘翘了。 “退烧药目前库存不多,要给他用么?”池无谬轻飘飘地问。 裴凛紧紧皱着眉,末世里,药品是稀缺物,这东西自制是不太可能的,因而一旦生病,大部分人都只得自己扛过去。 只是发烧而已,只要不是要人命的温度,多喝水也就撑过去了,撑不过去,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用。”裴凛最后决定道,“我需要他快点清醒过来,一小时够么?” 池无谬笑了:“你问他,问我没用。” “算了。”裴凛今天早上事情多,本来打算新官上任三把火,结果祁识先是给他来了一手,真可以。他出门前道:“在我回来之前,把他治好。” 池无谬“嗯”了一声。 他转身去药房取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