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云因为上次跟柳三叔来过,陆青云自然认得。
不过陈泽是没想到这陆青云竟然这么狂,连镇南王府都不放在眼里。
李元康听见王府走狗这句话,顿时就不悦了,正要上前却被陈泽一把就给拽住了。
“陆夫子,你这也别一棒子全给打死了。”陈泽赶忙拱手一笑:“晚辈……”
结果这话还没说完,陆青云都不搭理,扭头就回去了学堂继续上课了。
陈泽动作都不由得一僵,没想到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李元康暗暗骂道:“少爷,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识抬举啊!明知道是王府的人还敢出言不逊!”
“怪不得柳三叔都吃瘪了,这脾气确实是不好应付。”陈泽扭头吩咐道:“你二人莫要跟来,我自己来应付。”
赵子云暗暗苦笑一声:“少爷,我看还是别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弄得王府好像非请他不可似的。”
当然,主要是赵子云觉着就连柳大人都没法说服的角色,陈泽来了也只会是一样的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自有分寸,退下!”
李元康和赵子云便是连忙退出了学堂,在外面老老实实等着。
陈泽转了个圈,从正门进去了之后,正好瞧见还有个空位,立马就坐了下来。
旁边是个跟秦金科差不多大的少年,正捧着书摇头晃脑的念着,突然见了陈泽,稍稍一愣:“你……你是谁啊?”
“我是你老同学啊!”
那少年一愣:“同学?那我怎得从未见过你!?”
“我留级生!”
“留级生又是什么意思?”
“你哪年来的学堂?”
“今年……”
“我是去年来的,夫子不让我毕业,让我接着读。”
结果话音刚落,另外一边的小女娃就道了一声:“我前年来的也没见着你啊!”
“我前年也没毕业,这不留了两年了么?”
陈泽正在这跟小屁孩插科打诨,陆夫子见了,咳嗽一声,吓得这两个小屁孩继续念书去了。
秦金科听见了动静往身后一瞟,瞧见陈泽就在身后还冲着他笑眯乐呵的,傲娇地撇过头去了。
这一坐就是坐了整整一个时辰,陆夫子看着陈泽夹在中间实在是戳眼睛,摆了摆手这才让孩子们提前先放了学。
一群孩子欢呼雀跃的结伴而行,而陈泽一眼就瞥见了扎着羊角辫,比秦金科还高出一个头的小姑娘,立马就拦住了。
“二丫?”
“耶?你认得我?”
“秦金科说你长得丑,给他做媳妇是你高攀了!”陈泽低声道:“他还说你根本就打不过她!平日里都是他让着你的!”
二丫眼睛一瞪:“他敢这么说?”
秦金科本来不想搭理陈泽的,扭头就出了学堂,结果瞧见陈泽拉着二丫在那低声细语的,顿时预感不妙。
哇!你这简直就是个畜生啊!
我就是说了一句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而已!
童言无忌你不知道的呀!?
秦金科一看二丫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想也不想,撒腿就跑。
二丫见状立马就追了上去。
“秦金科,有种你给我站住!”
“二丫,二丫!我是被奸人栽赃陷害的,你不要听信他的谗言啊!”
陈泽忍不住哈哈一笑,见陆青云走到了跟前,这才赶忙收住了笑声,起身拱手:“晚辈见过陆夫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陆青云冷漠地转身离去:“请回吧!”
“夫子,这怕不是待客之道。”陈泽赶忙道了一声:“再说了,晚辈也并未开口呢!”
“还有什么可说的?”陆青云头都没回,道:“无非就是让老夫为你王府效力,做你王府走狗罢了!也不会做任何人的走狗!”
“老夫我命硬,学不来弯腰!”
“看不惯,杀了我便是!”
赵子云和李元康在门口处瞧着,虽然听不清楚说些什么,但陆青云那态度明摆着是不对付,互相对视一眼,均是无奈。
见陈泽没吱声,陆青云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冷不伶仃的,陈泽开了口。
“夫子,那若是百姓呢?”
陆青云刚走没两步,身子稍稍一僵。
又听陈泽道了一句:“夫子,晚辈陈厚照,镇南王世子。”
“那又如何?”陆青云一扭头,满脸不屑:“就算是镇南王来了,老夫也还是这般态度!”
“天下乌鸦一般黑!”
陈泽脸上没一点不悦之色,只是一拱手。
“夫子!”
“百姓为水,王朝为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晚辈此番前来,不为王府!”
“为的是兰州那数十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灾民!为的是清河县那被逼落草,无处伸冤的百姓!为的是断了这青州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惨状!”
陈泽深深一作揖:“晚辈为的是这天下苦命的百姓而来!”
这一句句那可谓是振聋发聩,听得那陆青云浑身一颤,缓缓转身,认认真真地盯着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