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相对来说还比较容易拉拢。
本身赵家在青州四大家族之中也并非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望族,一定程度上肯定会受到其他三个家族的歧视和排挤。
其他三家都是大族出身,出了不少的大官。
那时候赵家都还是商贾之家,根本就上不得台面,直到大隋末年,因为贪污腐败极其严重,买官卖官稀疏平常,赵家找准了时机,疯狂砸钱终于是砸出来了一个三品大员,时任南部八州布政使,腰杆子硬起来了,终于是跻身权贵大户。
只不过在其他三大家族看来,赵家终究是个小丑。
再说了,你那砸钱砸出来的官和我们家族正儿八经科举考上去的官含金量能一样么?
所以平时赵家没少被其他三个家族挤兑。
当然了,四大家族本身也肯定有不少的利益矛盾冲突。
本身就不是铁板一块。
之前陆青云在兰西县收拾权贵的时候就是利用权贵之间的矛盾冲突,逐个击破。
因为权贵是贪婪无止境的,谁都想独霸一方。
不过这事情还不能急,主要是目前所掌握的情报还不够充分。
想利用权贵之间的矛盾就一定要尽可能地调查清楚这其中的利益纠葛才行。
摸清楚了才好下手。
只是让陈泽始料未及的就是学堂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还未筹备妥当,消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遍了青州,甚至有不少老百姓壮着胆子主动来到了衙门口询问此事的真实性。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陈泽的耳朵里,这给陈泽气的。
谁他妈泄密了!?
青州衙门这边根本就不知情。
陈泽压根就没让青州衙门掺和进来,而是让所有人投入到培训之中。
王府密探也不太可能,这种事情陈泽交代保密的,应该没人敢对外瞎说。
属实是让陈泽背后忍不住发凉。
明明已经交代过了所有涉事人员无一例外全部都得保密,但消息还是透出去了,甚至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青州。
得亏是兴建学堂,这要是真造反给自己抖出去,那不要老命了!?
查,必须查!
调查组给我寻根朔源,一定要给我查到到底是哪个说出去的!
这是原则性问题!
反正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陈泽已经动身跟陆青云等人汇合了。
陈泽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
陆青云和林远超等人脸色也颇为难看。
整个会议室寂静得落针可闻。
不多时的功夫,柯云海匆匆赶了回来,神色惊慌无比。
柯云海正忙着调度安排学堂一事,刚刚才听说建学堂的事情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了。
那一瞬间,柯云海心都沉到谷底了,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
“世子,老朽也是才刚刚知晓此事。”柯云海一回来就赶忙拱手,急道:“此事我定然会调查清楚,给世子一个交代!”
陈泽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自己的愤怒道:“柯夫子,此事我知道与你无关,我会让人尽快将此事调查清楚,你也不用掺和,不要耽误了学堂进度。”
“也无需自责。”
“是,是。”柯云海不由得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情况还没有调查清楚前,陈泽也不会妄下定论。
李元康负责找木匠订购桌椅之时那都是按照白虎袍的方式处理,招来的木匠们都已经警告过了,出现泄密的概率极低,毕竟没有人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而柯云海这边,因为走访了不少人,而且对象大多都是民间人士,所以泄密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柯云海肯定跟人家说过了要保密,但不见得对方有这个保密意识。
可能是说漏嘴,也可能是酒后失言。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必须抓到泄密者,而且一定要严厉处罚,不死也得退层皮!
这种原则性的问题是没有商量余地的。
不然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结果白虎袍这边还没有调查出来结果,泄密者跑来自首了。
柯云海急匆匆地折返回来,满脸苦涩。
“世子,是方正学堂的聂世忠。”
原来昨晚上聂世忠与友人去酒楼吃饭,想想马上青州就有一大堆学堂免除学杂费,无数苦难百姓之家就有了希望,一时间胸中情难自制,跟友人喝了点酒,慷慨激昂的情绪一上来就忍不住跟友人说起了此事,浑然忘记柯云海交代要保密了。
聂世忠今日才知酿成了大祸,思来想去还是主动找了柯云海坦白了。
四十来岁的人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在柯云海跟前捶胸顿足。
他觉着他死了都无妨,只希望学堂一事不要因为他而成了水月镜花。
那他真的是无颜面对青州父老。
了解了情况之后,陈泽内心还是颇为触动的。
只是这种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泄密就是泄密。
无规矩不成方圆。
陈泽跟陆青云等人商议了片刻才给出了处罚结果。
聂世忠初犯,并且主动投案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