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冷雪慕的心里的愧疚感便更重了,他弯腰将箱子里的盒子拿出来,伸手打开来,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各种各样的药,下意识的便抬起眼望向许若悠的方向。
打从刚才,她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冷雪慕忽然想起来,她还在生病,刚才他那么激烈的动作,会不会……
想到这里,冷雪慕的脸色忽的变了,猛地从更衣室里冲出来,三两步跑到床边,看向许若悠的脸。
许若悠的脸红的可怕,冷雪慕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和额头,同时低声叫着许若悠的名字。
“许若悠……许若悠……”
回应他的,只是许若悠微微蹙了蹙的眉头。
冷雪慕见她清醒不过来,急忙从小梓昀拿来的药箱里找了体温计,测量了一下许若悠的体温。
39点8度,将近四十度的高温,这样下去,她肯定会休克的!
冷雪慕的心里,从没有过的慌乱起来。
他手忙脚乱的翻着箱子里的药,又烦躁的扔下,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神,从床头拿起自己的手机,正要拨通苏河的电话,却猛地想起来他的弟弟前两天刚刚去世,现在不是应该打扰他的时间,便只好继续翻着电话薄,找到家庭医生的电话,急忙拨了过去。
“喂,王医生,我这里有个女病人,发烧39点8度,现在已经出现昏迷的症状,我现在该怎么做?”
电话刚一接通,冷雪慕便直入主题的问道。
电话那头的王医生愣了一下,才急忙回答道:“先物理降温,家里有什么退烧药,再给病人服下,一个小时内,如果还不退烧的话,就赶紧送医院。”
冷雪慕拧着眉把药箱拿过来,问了王医生什么退烧药合适,在药箱里翻找起来。
好在小梓昀的药箱是许若悠收拾的,里面常用的药不管是大人的还是小孩子的,都应有尽有,所以,冷雪慕很快便找到了王医生所说的药。
仔细的问了王医生该注意的问题,冷雪慕才挂了电话,先用温水帮许若悠物理降温,连着帮她擦了三次身体,才将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
急匆匆的跑下楼,端了杯温水上来,将药丸研成粉末,放在温水中化开,将许若悠扶起来,将化了药粉的温水,一口一口灌进许若悠的嘴巴里。
许是化了药粉的水太苦,许若悠喝着的时候,一直紧紧皱着眉头,嘴里含含糊糊的还在说些什么。
等冷雪慕将药灌完了,他才听清楚,许若悠嘴巴里一直喊着的是“疼……疼……”
冷雪慕听到这个字眼,忽的觉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他忍不住低声问道:“哪里疼,告诉我?”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许若悠在睡梦中,只觉得有个温柔的不像话的声音在问她,哪里疼,她心里的委屈便像是决了堤一样,全然的发泄了出来。
“呜呜呜……哪里都好疼,这里最疼……”许若悠在睡梦中呜咽着哭泣起来,一只手摁着自己的胸口,神情痛苦无比。
冷雪慕觉得她摁着的地方好像映射到了他身体上同样的位置,让他也不由自主的觉得那个位置疼痛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对我好的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总欺负我,我只是……只是……”
许若悠哭诉着,话说了一半,却又忽然含含糊糊起来。
冷雪慕盯着她,有点焦急的问道:“你只是什么?告诉我!”
“我……不能说,不得已,不能说……”许若悠含含糊糊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眼,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任凭冷雪慕再问,都没了反应。
冷雪慕盯着她满脸泪痕的脸,还有睡着了都紧皱着的眉头,心头忽然软了下来,为自己之前做的稍有些愧疚。
可这点愧疚又在他瞥见床头柜上散落的那几张照片的时候消散无踪。
他盯着许若悠的脸,再次确定,她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存在,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事实。
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会在暴怒之后后悔伤害过她,可是却又每次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面对她的不忠,不在意时完全爆发。
她就好像是他生命里那个开关一样的存在,每次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撩动他的情绪。
冷雪慕盯着许若悠的脸,看了良久,良久,像是要通过这样的视线,看清她的心里到底埋藏着怎样的过去,而那个三年前他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忽然间也无比的重要起来。
他很想想起来,想起曾经关于他和她之间的一切,想起她刚才嘴里喃喃自语的那个关于一辈子的诺言。
当这个意念在脑中不断的回响的时候,脑中那个犹如定时炸弹的刺痛,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随着他思绪的加重,那痛感越来越强烈,到了最后冷雪慕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裂了。
他咬着牙强忍着,直到牙龈都因为太用力而泛起一丝血腥味。
那疼痛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从头部蔓延到了全身,让他浑身都开始疼起来。
冷雪慕整个人不断的颤、抖起来,无力的倒在了许若悠的旁边,没过多久,便晕厥了过去。
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