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通万物之情,知鬼神之理,在传说之中只有“王者有德”之时才会出现。
秦四喜在神界的时候见过这等龙首绿发的天地灵物,只不过那只白泽已经修成了人形,还给自己起了名字叫“青眉”。
要不是在天魔降临之时她显出了原身,被逐月神君认了出来,秦四喜都不知道青眉神君之所以打叶子牌的时候常胜不败,是因为她天生能听到旁人的心音,而非真的是牌运极好或者牌术极佳。
后来,显露了真身的青眉神君就被安排了固定的牌友,这些牌友要么是修炼过“锁心诀”、“五蕴空”等让人无法探查心音的窍门,要么就是含珠神君——含珠神君是海蚌成神,天生无心也无情,当然,含珠神君来这一桌也是被发配的,因为她眼睛实在太多,还总是跑到她的裙子流苏上偷看别人的牌。
秦四喜眼前的这只白泽自然没有青眉神君的本事,事实上它本就是这把剑上因为功德汇聚滋养而生的灵,被秦四喜点化之后成了白泽的模样,也到底比不上真正的天生灵物。
一头绿发无风飘摇,小巧的白泽歪着头看着秦四喜,又看向秦四喜怀里抱着的猫。
“此处都是亡者之剑,我没听说过有剑叫召命。”
“亡者之剑?”
秦四喜环顾四周,目之所及,都是插在地上的剑。
这里,就是济度斋闻名天下的剑山。
“这几支剑已经在此上万年,你最好还是少与它们牵扯。”
上万年?
秦四喜看向那只小巧可爱的白泽:
“你是万年以前的剑?”
小小的白泽挺胸:“我乃王剑之灵,王剑一出,兴德政,庇苍生,抚天下万民。”
哟,好得意啊。
秦四喜笑了笑,正要转身,却听见自己怀里的天道猫猫说:
“可你的主人盛九幽却被天下苍生所弃,连她的同门都觉得她是入魔的疯子。”
山河随性扇霍然打开,挡住了一道汹涌而来的剑气。
秦四喜脚踩清风,侥幸没有被这剑气之力打到山下。
白泽用红色的眼睛看着那只猫:
“九幽才没有入魔!”
天道猫猫舔了舔自己的爪爪,一边舔一边说:
“反正一万年已经过去了,真相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上万年来人们都记得济度斋的初代剑首是个入魔的疯子。”
“你胡说!”
又是一阵剑气激扬,秦四喜手中的扇子飘转在她周身,挡住了一道又一道凛然的剑气。
“我是来寻剑的,不是来打架的。”
天道猫猫在她的怀里安然洗脸。
猫猫可是有很多很多坏心思。
突然,秦四喜手里的扇子一收,“啪”地一下敲在了猫的脑袋上。
“喵!”
躲过一道剑气,秦四喜笑着对白泽说:
“你是灵体,打它
会付出代价,我替你教训它,你别生气。”
说完,又是一扇子敲在了天道猫猫的头上。
“啪!”
白泽停手了,看着这个女人用扇子敲木鱼一样地敲着猫脑袋。
天道猫猫想要躲开,可是秦四喜催动了捕风阵,它根本逃不掉,只能一下下挨着扇子敲头。
“一个人死后,她的剑灵都能凝出白泽之形,可见她生前功德深厚,确实有王者之资,这样的人被冤枉而死,你身为天道却幸灾乐祸,这是谁教你的道理?黄钟毁弃,王者遭谗,这是这一界之孽,你得意什么?”
“喵喵喵!”
天道猫猫挣扎不了,只能放弃挣扎,瘫在秦四喜的怀里被敲得生无可恋。
“啪!啪!”
天道猫猫的猫脑袋卡在秦四喜的臂弯,似乎都被敲扁了。
“你从前的主人想来是个极好之人。”
白泽蹲在剑柄上,看着有些可怜,秦四喜忍不住安慰它。
白泽看了她一眼,轻轻把身子团了起来。
“是好是坏,已经过去一万年了。我大概知道你是一个神,你点我化形,我欠了你。”
白泽摇了摇尾巴,一团光落在了秦四喜的掌心。
“我可以为你出一剑。”
秦四喜看着白泽趴着的剑,一万年真的太久了,连剑鞘都被侵蚀成了石头的颜色。
剑柄上原本大概是缠着布的,只是布被风化碎去,只剩了细细的内杆。
秦四喜没有收那团光。
“你在剑山呆了一万年,不妨和我讲讲这里都有什么好东西。”
虽然是来帮青苇毁那把“召命”剑的,秦四喜也没打算空着手回去。
来都来了。
白泽本来都打算睡了,听了这话只能再次爬起来。
看了一眼那只猫,它说:
“这只猫都知道,你不用问我。”
“喵,我确实知道。”刚刚还被教训了一顿,天道猫猫却又精神了起来,“剑山的旧事就是济度斋的旧事,最有热血的年轻剑修自以为能拯救天下,却要么误入歧途,要么被世人厌弃,要么剑心尽毁,最后只留下了他们的剑在这里,只剩了那些懂世故、善钻营之辈踩在他们的血上活了下来,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