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冉想起那晚留下的纸条,开心弯起眼睛,眼底缀满亮晶晶的光:“你还记得我啊?”
梁骁扬眉,懒洋洋地笑:“不敢忘。”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啦,”林西冉语气欢快,“你好,我叫林西冉,西日冉冉林间明的林西冉。”
梁骁看着林西冉,缓缓开口,嗓音低沉:“梁骁。”
忽然,耳边响起椅子摩擦地面的“刺啦——”尖锐声响。
林西冉看过去,棠屿抱着卷子起身,唇抿成直线,脸色略白,她关切问:“棠棠,你怎么了?”
池晚音也问:“你没事吧,棠棠?”
棠屿攥着卷子的手发白,唇角咬紧,余光看向梁骁,男生散漫靠着椅背,眼皮垂下,神情漫不经心,目光所及都是林西冉。
棠屿深呼吸,垂睫掩去眸底失落,扬起微笑和林西冉两人说:“没事,我去交卷子。”
“去吧。”
林西冉还想谢谢梁骁,正欲开口,上课铃声响起,英语老师走进教室,原本吵嚷的教室瞬间安静。
梁骁闭目休憩,耳边响起女孩声音,像蜜糖,又软又甜:“同桌桌。”
他瞭起眼皮看过来,林西冉趴在桌上,怕被老师发现上课开小差,还拿了本书挡脸做遮掩,露在外面的一双杏眼,清凌凌的。
梁骁眼底泛起笑意,扬眉,语调懒洋洋的:“怎么?”
“那天晚上,谢谢你。”林西冉压低音量。
“甭客气。”梁骁又闭上眼。
林西冉想只一声谢谢也太不诚意了,她在书包夹层和衣服兜里摸了摸,掏出两颗亮色彩纸包装的水果糖。
台上英语老师讲解课文,林西冉做了几个重点语法知识的笔记,从白色兔子笔袋里翻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笔。
林西冉纠结,用什么颜色呢,下意识看向梁骁。
自上课起,梁骁就趴在桌上睡觉,宽阔肩膀撑起白色衬衫,领口微开,脖颈线条流畅,锁骨凹陷,左边有一条淡粉色的疤,很长,自肩侧延伸到骨窝。
似乎是被什么锐器所伤,缝针留下的疤。
林西冉从五颜六色的笔中选出一支粉色珠光笔,撕下一张白色便利贴,低头写字,写完以后,压低声音叫梁骁:“梁骁。”
梁骁掀开眼皮和林西冉对视,眉眼是未睡醒的懒倦,嗓音沉哑:“嗯?”
林西冉把水果糖放在便利贴上,用食指按住,慢慢推到梁骁面前,又趴在桌上,看着他说:“请你吃糖。”
梁骁直起身,先揉了揉酸胀的后颈,低眸扫过林西冉推过来的东西,两颗亮色彩纸包裹的水果糖,底下是一张白色便利贴。
梁骁拿起便利贴,上面用粉色珠光笔写了两行字,正楷字体,娟秀又漂亮:【同桌桌,请你吃糖。PS.是谢礼,也是见面礼,以后请多指教哦!!!】
左下角画着一只微笑的粉色垂耳兔,可爱又呆萌。
梁骁极轻地笑了一下,把便利贴放进语文书夹层,拿起水果糖把玩,漆黑眼睛盯着林西冉,语调缓缓:“多指教,同桌。”
林西冉脆生生地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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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林西冉三人手挽手一起去洗手间,洗手间外排起长龙,前面几个女生在聊天,话题都围绕今天来上课的梁骁。
池晚音想起上节课林西冉和梁骁对话,问她:“冉冉,你不怕梁骁吗?”
“为什么要怕?”林西冉疑惑。
棠屿也一脸疑问。
池晚音环视一圈,确定没人听她们说话,才压低声音说:“你们刚不是问我,梁骁为什么会来咱班吗?”
“高二那年,梁骁本来在参加竞赛,却突然出现在学校,当着众人面,把他亲弟弟梁衡双腿给废了,他爸去拦,也被揍了一顿。”
“据说梁骁肩上有条疤,就是他爸上去拦他,用花瓶砸的。”
“后面还是梁骁爷爷给学校捐了三千万,才保住了梁骁,校董会商量后,给予梁骁保留学籍,留校察看处分,可他因为缺赛,被逐出省队,也失去京华保送资格。”
“这事儿应该算过去了,后来梁骁却忽然被他爸送出国。”池晚音跟着队伍挪动脚步,语气惋惜,“谁不知道明面儿是去留学,实际是被家族放逐。”
林西冉听得一怔,旁人眼里的梁骁冷傲拽酷,可她发现,少年温柔细心,那晚的便利店,他会帮素不相识的她,会因为她怕黑,给她开灯,还体贴给她递湿巾纸。
“梁骁为什么打他弟弟?”林西冉问。
“不知道,”池晚音摇头,接着说,“我只听说梁骁和梁衡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梁骁爸爸现在的太太是…那什么上位。”
林西冉还是不愿相信,会帮助素不相识的她的梁骁,是一个残忍又凶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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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过半,林西冉和梁骁几乎零交流,毕竟她一周五天,六天都在练功房,梁骁成天也见不着人影。
周四早读结束,林西冉趴在桌上,看着隔壁空桌,和池晚音聊天:“梁骁今天又没来上课,月底就期中考了,他一点儿都不紧张吗?”
“紧张什么?”池晚音撕开一包薯片,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梁骁高一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