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的庄子上,待遇已经大不如从前,被家族驱逐的人,不管在哪儿,都要低人一头,又彻底得罪了许怀义,没了价值,谁还看得见他们?
也就乔家不缺那口粮食,暂时没翻脸撵人罢了,但这样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的日子,焉能好过?
顾欢喜琢磨着,或许用不了多久,老许家就撑不住了,那时,再找人去提点暗示一下,就能把他们都打发回青州老家了,以后再不用相见。
到了夜里,两口子又在房车碰面,顾欢喜道,“苏家拿出诚意来了,你猜猜,都有啥…?”
许怀义嫌弃身上的味道,正脱了外面的衣服,准备洗澡,闻言,随口道,“肯定要大出血吧?给咱家一笔,给孙家一笔,朝廷那儿更得有所表示,看来今年的军资是不愁了,师祖能睡个安稳觉了……”
“还有呢?”
“柳姨娘死了,填进这条命去,苏家肯定是不会舍得把苏睿扔大牢里去,那就只能夺了他的继承权,至于其他跪祠堂、禁足、鞭打,也会走一波,如此惩罚,倒是比让他坐牢还要狠,没了继承权,他可就啥也不是了,从高处坠下才最痛苦,至于苏坚,怕是家主之位也被他兄弟暂时顶替了吧?”
顾欢喜赞道,“猜的分毫不差,苏廷进京了,如今苏家是他管着,苏坚的病不是装的,郁结难消,一时半会的好不了。”
许怀义哼了声,“也是活该,咎由自取,放着有能耐的儿子不喜欢,非得去扶持一堆烂泥,怨谁?”
“这下子,苏喆继承家主只为的希望就大了。”
“也未必,苏廷才四十出头,年富力强,可不会觉得自己老,这人啊,一旦坐上那个位子,尝到了权势的滋味,就很难再保持清醒了,他若借口不放手,苏喆去夺,就是落了下风,毕竟,苏廷可是苏家请回来坐镇平事的,不能用完人家就扔吧?那也不厚道,况且,他也的确有本事,比苏坚强多了……”
苏坚就是占了个嫡长子的身份而已,论能力,不及苏廷,所以,出于这种微妙心理,他才明知苏睿并不是最佳继承人,却依然坚持推他上位,维护的不是苏睿,而是嫡长子的威严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