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儿,每天两顿饭,你猜吃啥?”
不等她回答,便叹道,“不打仗的时候,上午吃干的,一人俩窝窝头,大锅炖菜,素菜为主,顶多加几片肉,沾沾荤腥味儿,下午就成喝稀粥配咸菜了,你想啊,都是大老爷们,这点口粮够干啥的?顶多五分饱,战时安排三顿,倒是让吃饱了,但那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伙房里那些做饭的,啥手艺都不讲究,也就是把饭菜给弄熟而已,我本来还想给自己立个吃苦耐劳的人设,结果只吃了两顿,就坚持不住,还是跟着师傅吃小灶了。”
闻言,顾欢喜也没笑话他,“你带的那些东西,都快吃完了吧?”
许怀义摇头,“还有呢,师傅也带了不少,路上还让人打了几次野鸡和兔子,够吃。”
说完,拿起果篮里洗好的西红柿,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就是格外馋新鲜的青菜,师傅提好几次了,想吃西红柿,还想吃香辣火锅。”
说到这个,顾欢喜笑道,“我让小鱼去给那几家送礼,也没带太贵重的,反正拼家底咱们也拼不过,咱们觉得贵重的,对他们来说,或许只是寻常物罢了,所以就送了点新采摘的西红柿和辣椒,既稀罕,还显得亲切,果不其然,他们都喜欢的很,过后,还派身边的管事嬷嬷特意来道谢,话里话外的,都是没吃够,想问啥时候还能再采摘。”
“跟他们说吃法了吗?”
“放心吧,我把菜谱都给了,辣子鸡、水煮鱼,几个代表菜都有,还有西红柿炖牛腩,最受老人孩子欢迎……”
“牛肉不好买吧?”
“你还不知道吧?苏喆也是有本事,他弄了一批肉食牛来,有朝廷的批文,可以宰杀吃肉的,数量虽不多,但舍得出钱,还是能买到的,他三天两头的,就往咱家送,我让人给钱,他也不肯要。”
许怀义闻言,顿时酸溜溜的道,“咋还不知道避嫌呢?又不怕传闲话了?”
顾欢喜无语的白他一眼,“他都吓得不敢上门谈生意了,这还不叫避嫌?送东西,也是用的他媳妇儿身边的人,谁能说闲话?”
“嘿嘿,开个玩笑嘛,我还能信不过你俩?”
“滚……”
俩口子腻歪的闹了一会儿,许怀义提醒,“咱也不能光占人家便宜,记得回礼,若只苏喆自己无所谓,他如今成亲了,是有媳妇儿的人,你懂的。”
不就是想说女人都小心眼儿嘛,顾欢喜哼了声,“放心吧,保证让他媳妇儿挑不出刺,哪回来送东西,我都给人家回一篮子咱家种的新鲜青菜,都是市面上花钱也买不到的,他们不吃亏。”
“那就好……”
人情世故,可是门学问,处理不好,就会带来很多隐患和麻烦。
顾欢喜其实并不擅长应付这些,不过,有许怀义提点着,倒也出不了大差子,至于苏喆那头,很快,她也知道了苏喆是咋处理这种事的了。
他把旱冰场的干股,也拿出两份,给了赵家,不仅如此,还让赵正庭掺和进了他的商队里,笼络住这位赵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便是跟赵家结成了最稳固的同盟,他媳妇儿今后便是心里有些不舒坦,也没法回娘家告状,有利益捆绑着,她告状,也不会有结果。
不得不说,苏喆很有魄力啊,舍财,既稳定了小家,又有了外援,一举两得。
还让他在苏家,得以站的更稳,据说,苏廷这个代理家主有事儿都会找他商量,他总算拿到了话语权,渐渐有了竞争家主的资本和实力。
等到半个月后,旱冰场在京城一经亮相,便引来狂热追捧时,他的名声传的更加响亮,谁让这一年来,好几样冒出来的新鲜事物,都跟他有关呢。
不但让他涨了威名,还赚的盆满钵满,如今已有人私底下喊他是财神爷了,但凡经手的生意,就没有不红火的,谁不眼馋羡慕?
有他在前面挡着,拦了大半风头去,顾家就低调了,顾欢喜求之不得,哪怕跟着苏喆一起又捐了些银两和御寒的衣物给南边的战事,也没引起太大的关注。
谁叫,苏喆捐那么多呢,三十万两银子,外加粮食和药材,折合总价,怕是要五十万以上了,很是震惊了一众人,甚至替他感到肉疼。
五十万两啊,留给子孙,能吃几辈子的家产,就这么眼皮不眨一下的都捐出去了。
不愧是大雍首富!
但他这一做法,把定远侯府和平远伯府给膈应的够呛,他们俩家也捐了,为了洗清欺侮将士家眷、扰乱军心的嫌疑,可是承诺捐二十万两的,二十万,听着是很不少,但这种事就怕比较,跟五十万一比,顿时就显得寒酸了。
掏空一半家底,却没达到预期的结果,搁在谁身上能不郁闷?
定远侯府的书房里,又砸了几套茶碗,只以为苏喆是故意在叫板。
孟伯爷的日子也不过,内忧外患,折磨的他焦头烂额,本来府里就不宽裕,捐了钱后,就更捉襟见肘,那二十万若能给家里挽回点名声也算赚了,却没想到让苏喆这么一搅和,那银子算是打了水漂了,能不心疼?
更糟心的,还是家里那些破事儿,孟重楼已经被放了回来,人都疯癫了,啥也问不出来,留在牢里还得白吃白喝有人伺候,京兆府也不愿当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