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骥却是没有空考虑贺莹儿的心思,他一整日都是心乱如麻,等到下了值立即便往家里赶,匆匆取了地契和钱钞便是往那处巷子赶去。 他果然在小巷子中看到了那个小子。 “周兄果然是守时之人。”陆渊嘴角勾起。 周骥暗自恨得牙痒痒,却是不得不把地契和宝钞交到陆渊手上。 “我可是听闻陛下已经下令禁制土地交易,你拿了地契也没有用。”周骥咬牙说道。 “呵呵,周兄未免太过天真,你我这样的人想要绕过这个规则又有何难?”陆渊哂笑一声。 周骥额头青筋跳起,却是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句他只是试探,正如陆渊所言,对于他这种勋贵子弟来说,依然有空子可钻。 只是让他不甘的是,没有试探出陆渊的底细。 陆渊自然是懒得搭理他,查看了一番,陆渊十分满意,转身就要走。 周骥却是连忙拦住了他:“你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陆渊扭过头以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周骥。 周骥顿时恼火,却是被他压了下来:“万一你离开之后,便是立即检举此事,那我的钱不是白花了?” 陆渊讥笑一声:“那我给你立个字据?” “你!”周骥神色一滞,他张开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就算不聪明也 是知道这绝对不可行。 原本这秘密不过存在两人心中,若是留下笔迹字据,那便是随时可能暴露于人前。 这万万不行! “既然周公子无事的话,那么在下告辞!” 陆渊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潇洒而去。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周骥恨恨咬牙,转身一拳打在墙上。 ........ 蜀王朱椿与十七皇子朱权一直在魏国公府邸待到了傍晚,三人思索半天,也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看这陆先生就是纯粹在为难我等!”朱椿愤愤道。 “对极!哪里有人会将这么多的鸡兔关在一个笼子里面!”朱权也是说道。 “我看,我们就不用理会这个狂妄书生了!”朱椿道。 “不错,我看此人也是名过其实!”朱权道。 两人一边说着,都是一副不想在做题的模样。 但等到朱权回到寝宫,便是急切地召来小太监。 “快去,给我去光禄寺抓些鸡和兔子来,就各抓一百只!”朱权下令道。 “本王就不信了,这区区题目能难得住本王!” 而另外一边朱椿却是没有直接回寝宫,而是往大本堂而去。 “李夫子,王夫子,且等等,学生有一道题目想要请教!”朱椿诚恳道。 原本两个夫子都在收拾东西了,听闻蜀王竟然 如此好学,自然不吝赐教。 “蜀王殿下请说。” 朱椿轻咳一声说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啊?” 原本两个夫子都以为蜀王是想请教四书五经里面的经典,却是没有想到蜀王竟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这一下子,便是直接问住了两个夫子。 两个夫子能在大本堂担任侍讲,给众多皇子皇孙上课,自然都是名望极高的大儒。 但他们毕生所学都是儒家经典、经义以及史书等,但唯独没有算学这等小术。 唐朝科举考试有秀才、明经、俊士、进士、明法(法律)、明字、明算(数学)等多种科目,考试内容有时务策、帖经、杂文等。 宋朝科举考试有进士、明经科目,考试内容有帖经、墨义和诗赋,王安石任参知政事后,取消诗赋、帖经、墨义,专以经义、论、策取士。 明代朱元璋洪武三年,诏定科举法,应试文仿宋“经义”。成化年间,经多名大臣提倡,逐渐形成比较严格固定的八股文格式,八股文的格律形式就此形成了。 八股文章就“四书五经”取题,内容必须用古人的语气,绝对不允许自由发挥,而句子的长短、字的繁简、声调的高低等也都要相对成文,字数 也有限制。 学习数学这些小术没法做官,自然就少有人研究了。 而这些大儒自以为学问高深,更是不屑于这等小术,视之为奇淫巧技。 “这,请恕老臣不知。”李夫子片刻之后才摇摇头,接着又道,“老臣以为,殿下要多将心思放在正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