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政局并没有影响到荥阳。 朱标来到荥阳城,虽然掀起了一些风波,但防疫之事,还是由陆渊全权做主。 朱标经常亲自巡视各处工作,甚至亲自动手。 而朱橚也被要求每日都要跟在他左右,朱橚一开始还十分拒绝,渐渐的也习惯了。 甚至朱橚在空闲之时,还会向那些医师请教药方药理。 只是令陆渊纠结的是那位杨知县就像是人间消失了一般,再没有一丝消息。 他也只能归咎于杨知县害怕贪污事发,这才趁机逃了。 “黄芩,治风热湿热头疼,奔豚热痛,火咳肺痿喉腥,诸失血.......陆大人此书记载之草药条目清醒,记载完整,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李惠翻着手中的手抄本,这册子虽然很多都是引用医书和百家书籍。 但详细记载了神农本经名例、陶隐居名医别录合药方剂法则、采药分六气岁物、七方十剂、五味宜忌、五味偏胜、标本阴阳等等。 李惠看了只觉得受益匪浅。 “李医师,可否让我看一看。”旁边的朱橚突然说道。 李惠对于这个潜心医学,不耻下问的藩王印象也是颇佳,自然无不可。 朱橚一看之下,也是沉迷了进去。 陆渊见此,也 不理会这位藩王。 “李医师,可知道陛下在金陵建立公塾,广招天下人才,以李医师的才学,亦可以在公塾担任教授,以培养医学人才。”陆渊说道。 李惠有些意动,但随即又是摇摇头:“多谢大人赏识,这个恐怕老朽无能无力。” 陆渊知道这位李医师德高望重,在荥阳城中也是极有威望,同时,他并不像是那些老顽固那便保守,是以才向他发出邀请。 陆渊道:“李医师,此次荥阳瘟疫,死者过万,若非遏制及时,恐怕会祸及河南府地,以至生灵涂炭!” 李惠点点头道:“大人所言甚是,此次疫疾猛烈,若非大人应对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陆渊继续道:“瘟疫存来已久,汉书有言:元始二年,旱蝗,民疾疫者,舍空邸第,为置医药。” “《与王敏仲书》中提到治疗瘴疫方为:用姜、葱、豉三物,浓煮热呷,无不效者。” 李惠道:“这瘴疫药方,老朽倒是不知。” 陆渊拍手道:“然也!即便老先生这样经验丰富的医师,亦有很多药方药书不了解。” “一些医师遇到这种疫疾更是手足无措。” “我以为,医术该开放交流,这才能使各位医师医术精进,而敝帚自珍 ,只会让大量医学传承断绝,让前人心血白白耗费!” “李医师可是医圣张公一脉传人?” “老朽不敢自称医圣传人,只是先祖有幸寻得一卷《伤寒杂病论》残卷,后续又是多加收集研究,这才有了李家医术的底子。”李惠谦虚道。 陆渊道:“对于张公,我是十分佩服的。张公虽然为长沙太守,但依然用自己的医术,为百姓解除病痛。” “每月初一和十五两天,大开衙门,不问政事,让有病的百姓进来,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上,挨个地仔细为群众诊治。” “而张公对于医术也是毫不藏私,对于上面请教的医者,亦是倾囊相授。” “但张公虽然医术高超,但汉末瘟疫横行,张公也是束手无策。南阳地区不到十年,有三分之二的人因患疫症而死亡,其中死于伤寒者竟占十分之七。” “正是因此,张公痛下决心,潜心研究伤寒病的诊治,参照了《汤液经法》、《素问》、《灵枢》、《难经》等医书,经过数十年才写出了《伤寒杂病论》十六卷。” 李惠听了有些动容,他身为医者,怀着治病救人之心,这才看到城中百姓一个个死于瘟疫,也是痛心疾首,只恨自己医术不精。 想想当年,东汉末年,兵灾四起,天灾人祸,疫病横行,又有多少人死于疾病........ “我听说一个关于张公的故事。” “东汉当时,一些郎中们,只把医术传给自己的子孙,一般都不外传。那时南阳有个名医叫沈槐,已经七十多岁了,还没有子女。他整天惆怅后继无人,饭吃不下,觉睡不着,慢慢忧虑成病了。” “当地的郎中们,来给沈槐看病,都缩一头。老先生的病谁也看不好。越来越重了。张仲景知道后,就奔沈槐家来。” “张仲景察看了病情,确诊是忧虑成疾,马上开了一个药方,用五谷杂粮面各一斤,做成丸,外边涂上朱砂,叫病人一顿食用。” “沈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