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湖镇外围,贼军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围攻着镇子。 贼军人数实在太多,许多人在外围根本进不去。 突然有人发现了快速驶来的大船! 前面一艘船最为巨大,桅杆上打出了团龙旗帜! “官兵!是官兵的船杀来了!” 马裕喝道:“立即调集五千人,守住江面,别让官兵轻易登陆!” 贼军没有人懂旗令,一切军令都要人去通知。 等到贼军被组织起来,官兵的大船已经开进了尤溪! 贼军才冲到了一半,这些船只侧弦炮口打开。 “轰轰轰!”随着炙热的火光,爆裂的轰鸣声,一发发火炮落在敌人阵中。 但有挨着的,便是断手断脚! 炮弹弹跳着,在乱军之中犁出一片血肉通道! 这些乱军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火器,当即吓得转身就逃! 陆渊也不管这些溃军,转而让炮口对准城镇外的乱军。 再次开火! “轰轰轰!” 这些乱军看到官军援兵便已经开始动摇,又遭受这么猛烈的炮击,立即开始崩溃。 无论马裕如何呼喊,都是无济于事! 城镇外,贼军乱成一团! 陆渊命令船只沿着河而上,边走边开火! 溃军在岸上乱跑,不断 遭受炮火轰击。 实际上,乱军因为阵型混乱,十分分散,这样的炮火打击,效果并不好。 但那不断响起的爆裂声,不断地轰击着这些叛军那脆弱的神经。 他们什么都不想,只想要远离这些可怕的火炮。 船只行了三里,陆渊命令士兵登陆拦截乱军。 同时,船只在后面用火炮掩护。 数千官兵下了船,排成阵列推进,将溃军分为两截。 那些乱军根本不知道反抗,四处乱逃! 等到鸣金收兵,已经是下午。 完全是因为贼军散乱,不好抓。 清点伤亡,官兵死亡两百多人,受伤五百。 而乱军死伤有两千多,俘虏更多,有八千多。 其中死在官军手上的反而不多,多数死者都是被踩踏而死。 籍武道:“抚台,抓到贼军首领。” 吴通遂被押了过来,他也是倒霉,被乱军一冲,和亲兵失散了。 战马受尽之下,把他掀翻, 吴通遂的腿受伤,这才被官兵抓了。 “你是何人?”陆渊问道。 吴通遂低着头,不愿意说话。 陆渊在他面前坐下:“你不愿意说也可以。” “我猜你应该是五凤楼的首领之一,我已经了解了你们的一些情况。” “ 你们与白山寨和白莲会不同,你们是被迫造反的,若是迷途知返,或可以从轻发落。” “你真的愿意所有寨民,陪着你一起死吗?” 半响,吴通遂才抬起头:“你可是陆抚台?” “正是。” 吴通遂道:“我也曾经听说抚台在福州打击贪官污吏,抄了士绅的府邸。” “你真的愿意帮助我们?” 陆渊道:“你可以说说,相信除了我之外,其他官员是不会帮你们的。” 吴通遂道:“我们这一支本都是中原百姓,在北宋之时,为了躲避战乱,这才南渡,迁入闽地。” “之后,元兵向南进逼,赣闽粤交界处成为宋、元双方攻守的战场。” “文丞相组织百姓抗击暴元,我们五凤楼也是出了上千子弟兵勤王的。” “可惜还是失败了。” 陆渊道:“没想到你们也是忠义之后。” 吴通遂继续道:“元末之时,我们躲进山中,逃避战乱。” “之后一直居住在土堡之中,世代耕种。” “我们也没想要造反!” “但那瓯宁知县盘剥太甚,苛捐杂税,以我们那里贫瘠的土地,哪里能负担得起!” “村寨里面家家都吃不饱!老人得了病,没有钱 医治,只能自己去山里面等死!” “便在去年,瓯宁知县又征调我们去挖水渠。” “结果,发生泥石流,死了十多人!” “我们村寨去讨要说法,结果反而被知县派人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