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住,解通判,我们府衙的官舍都已经满了,只有这里了,就劳烦你委屈一下。”一个文吏说道。 但看他神色倨傲,这话有几分可信就值得推敲了。 解纶又看了看面前破旧的柴房。 “既然官舍紧张,那还是让给其他人吧,我自去寻住处就好。”解纶淡然说道。 解纶又来到档案库,向主事说道:“我要查验这两年兖州府的卷宗。” 主事歉意道:“真是不巧,这几日大老爷下过令,要清点卷宗图册,同时要消杀,以免这个图册被虫咬了,蚁吃了!” “还请通判过些时候再来吧。” 解纶点点头,转身就走。 来到府衙外,书童忍不住道:“大人,这些家伙简直是目中无人,莫非还想叫大人要孝敬不成!岂有此理!” 解纶道:“早听闻曲阜孔家权势滔天,山东只知有孔,而不知道有皇帝,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书童惊道:“真是孔家人指使的吗?” 解纶道:“就算不是,也与他们有关!” 书童道:“但他们如何知道大人今日要来........” 解纶摇摇头:“先去寻一个住处吧。” 解纶很快发现,自己在兖州简直是举步维艰。 不论他想要办什么事情,都不顺利,政令更是无人执行。 书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人,该如何是好!不如写信向陆先生求援吧。” 解纶摇了摇头:“若是这点小事也要麻烦师父,那我如何还有颜面留在金陵大学。” “师父说过,一些秘密往往就在街头巷尾的闲谈之间,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啊?” “收拾一下,明天我就下去巡察。” ........ 李芳最近感觉日子不太好过。 原本,作为韩国公府的嫡长孙,他的日子该是风光无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偏偏他有一个更加优秀的弟弟,李茂。 李芳他根本不是读书种子,反而喜欢舞刀弄枪,自然不如李茂这个读书种子受到老爷子欢迎。 去年,李茂身死江浦,李芳虽然表现得极为伤心,但他内心却是暗暗高兴。 这下,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他的地位了。 这段时间他是吃的香,睡得好,逛青楼都有劲了。 但这好日子,随着他老爹李祺回来而终结。 他不知道老爹为何有事没事就拿他出气。 还是躲在外面才能安生。 李芳急匆匆地出了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芳看着停在门口的马车,顿时皱起眉头:“李七,咱们定的四轮马车何时才能到啊!坐这破车,哪里好意思见人!” 如今金陵的权贵纷纷换了坐驾,豪华定制版马车更是一车难求,就算普通版马车也受尽追捧,单子已经排了一个多月。 即便是李芳也没办法。 伴当李七苦笑着:“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爷恨透了那陆淮之,和他有关系的东西那是一点都不想沾。” “听说,现在许多金陵的权贵都给家了换了玻璃窗,用上了抽水马桶,但咱们家.........” 李芳道:“算了算了!快点赶路,我急着去看蹴鞠比赛,今日可是地煞队对阵白鹤队。” 三山门外,用篱笆圈起了大片的地方。 今日,这里人山人海,车水马龙,行人更是摩肩接踵。 “肉包烧卖、肉包烧卖,鹅油酥嘞!” “软香糕,软香糕!” “五香茶叶蛋,豆腐脑儿!” “油炸臭干、梅花蒸儿糕!” 道路两边各种卖吃食的,小贩卖力地吆喝着。 李芳要没有随从开道,他还真到不了门口,便见门上匾额写着,金陵蹴鞠社。 李七递上帖子,门卫查验过后,才放了他们两人进去,至于其他随从就只能在外面等待了。 进来里面,更是热闹。 便见整个圆形的球场周围坐满了人,观众们自发打起了各种旗帜标语,为支持的球队加油。 球场中央是画出线的球场,球场是修建平整的草皮。 只是让李芳无语的是,球场周围打着各色花花绿绿的广告,实在是有碍观瞻。 听闻这些都是京城的大商行在这里打广告,光是广告费就超过门票费数倍! 要知道,这球场能容纳上千人观看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