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长大了。” “一转眼,频伽罗也走了十年了。你想她吗?”皇后问。 “死亡并不是一件坏事。”黑娘说。 “确实,她死了,明月奴活了。”皇后说。 “不是这样。”但黑娘摇摇头,“只有当频伽罗彻底睡去,她才能找回故国,找回亲人。” “明月奴不是她的亲人吗?”皇后揶揄道。 黑娘沉默不语。 “好吧。”皇后转了话题,“你说的对,人确实总会老。但人也会返老还童。当你大权在握之时,你就又有了无边美貌,无上青春。可惜,很多人都不懂得这么个简单的道理。” “权力,谁不想要权力呢?”黑娘说。 “明月奴也想要吗?” “……” “明月奴像他。”皇后说,“你应该能够感觉到吧。有时候你看明月奴的眼神,有点瑟缩。明月奴虽有一半南楚皇室血脉,却没有南楚皇帝那畏畏缩缩、只知沉迷歌舞酒色的仁弱。她像她暴烈勇武的父亲。” “还好,她是个不惹人注意的女孩子。她才能活下来,长到大。” “现在她嫁的也不惹人注意,总归能过几年安稳日子。等到几年后,你便能看见她的孩子了。” 说到这里,皇后嘴角的笑容,变得富有深意了: “那还远。黑娘,很快你就能看见一个新的生命了。”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 “一个从出生,就握有无上权力的生命。” “……公主,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从宫中出来的马车上,尹问绮不禁问元观蕴。好像自他和黑娘单独聊天之后,元观蕴的眼神,就没有从他脸上挪开。 原来和黑娘聊天,还有这种意料之外的好处? 元观蕴心里微微有点怪怪的。 他一直和黑娘相依为命,也一度认为自己和黑娘是最密切的关系。 但是现在,这种关系好像被外力冲破了。 尹问绮加入进来…… “黑娘和你说了什么?”元观蕴问,“告诉我,不要漏掉一个字。” 元观蕴认为自己的口气是很强硬的。 而尹问绮却觉得,这是公主难得的娇气时候。 他又看见了公主新的一面! 他立刻忘记了自己和黑娘说实话时觉出的微微尴尬,开始绘声绘色描述起来: “当黑娘把我叫进去的时候,黑娘的神色是严肃的,接着她向我行了一礼,我知道,黑娘是公主的乳母,我不能对黑娘失礼,于是我立刻扶起黑娘。我看出了黑娘的有心事,我询问黑娘,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尽可以跟我说,公主像她的女儿,我自然也像她的女婿——” 元观蕴听着听着,专注的眼神,微微凝滞。 驸马确实一个字不会漏。 他还会加上很多字。 甚至会再配上一些肢体动作,当场表演起来。 驸马郎朗的声音中,马车又一次驶入公主府。 随同公主一起进了宫,又特特紧赶慢赶,先赶来等候公主马车的唐公公保持着同样微笑,站在同样的位置。 心中,也掠过同样的话: 又来了,又来了。 驸马又坐着马车就进来了。 连车帘都没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