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收敛心神，想把手挣脱，却发现顾书晏抓得很紧，她居然没挣脱。
“你干嘛？”
顾书晏拿出一副手套，给沈知微仔细戴上，说道：“你的手养得这么好，别被这些野草伤到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想不到顾书晏还会关心人呢。
沈知微收回手，抚摸着粗糙的手套，上面似乎还留有他手心的温度。
“要戴手套直说不就行了，我还以为你……”
顾书晏闻言，挑了挑眉，把脸凑近沈知微：“你以为，我要对你干嘛？”
沈知微被他突然的凑近吓得后退了一步，却碰到了顾书晏放在身后的水桶，踉跄着向后倒去。
顾书晏眼疾手快，伸手搂住了沈知微的腰，两个人贴得很近，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沈知微咽了咽口水，抬手推开了顾书晏，拍拍自己的胸脯，不满道：“谁让你碰我的？”
顾书晏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平时沈知微总是穿宽松的衣服，没想到她的腰还挺细的，搂着手感还不错。
“不知好歹，我是怕你掉下去。”
沈知微瞪他一眼：“你不扶，我也会自己站稳，浇你的水去吧。”
沈知微重新拿起镰刀，抓着野草的手却有些慌乱，刚才自己居然心跳加速了，真是丢脸。
这个顾书晏心机深沉，自己必须小心点，不能中了他的美男计。
顾书晏不知道沈知微的想法，暗暗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被拨乱的心情，绕过她提起桶，走到第二排去浇水。
浇了几勺，他侧目去看沈知微，见她除草的姿势有些熟练，问道：“这位婆婆你认识？”
沈知微大方承认：“嗯。她没有子女，老伴也走了，自己一个人生活，为人很善良很和蔼，我小时候也到过这里来玩。”
那会儿她还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完全不爱她，一次何父醉酒后又抓着她来打，她逃出去，偶然跑到了这里，是程奶奶收留了她。
顾书晏望着她说话的眼神，温柔又亲切，还带着之前不曾看到的怀念。
“那你怎么不告诉她自己是谁？”顾书晏不解。
“没有说的必要。”沈知微淡淡道。
程奶奶大概是村子里留下的，唯一跟何向南接触过的人了。只是她眼睛不好，小时候就没看清过她长什么样子，所以也认不出她。
况且，何向南十年前已经死了。
顾书晏低头沉思，之前他们的人来调查，都没人提起这个程奶奶，会不会，她就是唯一记得沈知微的人？
所以，当着他们的面，沈知微不能和程奶奶相认。
思及此，他说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告诉程奶奶，毕竟是照顾过我的人。”
沈知微割掉最后一簇野草，把它们堆在门口，浅笑着摇头：“我们只在这里待一天，又不能一直陪伴她，说不说都没有区别。”
顾书晏浇完水，把桶放在一边，说道：“只有你愿意，你可以把奶奶接出去住，总比在这里待着好吧。”
沈知微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盯着顾书晏，嘲讽道：“顾书晏，我看你是这几年在家里关傻了。”
顾书晏眼底浮现一丝怒意：“我好心建议，你不同意就算了，至于夹枪带棒吗？”
“老人讲究落叶归根，她的老伴就葬在这山坡后面，她怎么可能搬走？再说了，我在姜家过得并不好，自己都顾不上了，怎么照顾她？把她接出去，说得轻松，奶奶能不能适应城市的生活，这些你考虑过吗？”
沈知微说到后面，情绪激动起来，带着些指责的意味。
顾书晏沉默了，他的确没考虑这些，嗫嚅道：“我……”
“行了，你不用说了，进去吧。”沈知微知道顾书晏是好心，也没有真的生气，转身进了屋子。
顾书晏自知理亏，默默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程奶奶的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摆设都十分陈旧简陋。
小客厅中间放着一张方桌，摆着四张长凳，上面坑坑洼洼的，并不平整。
顾书晏也没计较这些，直接坐在了小长凳上，沈知微则坐在了他的对面。
程奶奶笑呵呵地站起身，抬手去摸桌上的茶壶：“今天谢谢你们了，喝点水吧。”
茶壶还冒着热气，显然是烧开不久的，见程奶奶的手差点要碰到壶身，沈知微慌忙去拿茶壶柄，顾书晏的手却盖在了她的手上面。
沈知微和顾书晏对视一眼，见他神情不太自然，淡淡说道：“我来吧。”
顾书晏把手收回去，别开目光，把茶杯放到她面前。
秦穆阳看看顾书晏，又看看沈知微，摇摇头，唉，看来他的好兄弟真的铁树开花了。
也不知道两人在外面干了什么，他什么时候见过顾书晏害羞的样子啊？
等两人喝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