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话时,皇后醒来,问霁扶摇她的情况。
霁扶摇把她脑中有肿瘤,需要进行开颅手术切除的治疗方案以及如果不切除转为恶性肿瘤的后果说给她听。
“羿王妃,你说的开颅是在脑袋上开条口,然后用刀在脑子里切吗?”
光是听霁扶摇说的,皇后就惨白了脸色,太可怕了,要切她的脑子,岂不是非常疼?
皇后的惧怕在霁扶摇的料想之中,对于现代人来说,“做手术”司空见惯,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会非常害怕,更别说从未听过这种治疗方式的古人。
她道:“皇后娘娘,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也大差不差,你放心,治疗的时候臣妾会给你打麻醉,对你来说只是睡了一觉,后面进行术后康复,你的头疾就治好了,不用太害怕。”
霁扶摇安慰了下,话虽如此,皇后还是吓得心颤肝颤,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握住霁扶摇的手道:
“扶摇,你这么说本宫就放心了,头疾折磨得本宫快疯了,一天也忍受不了,我接受手术,我们何时开始?”
霁扶摇道:“明日上午臣妾进宫,需要皇后娘娘手术前六个时辰内禁食禁水,今日晚膳
之后,皇后娘娘不要吃任何东西,好好休息,保持心情良好。”
她交代了些术前注意事项,皇后苍白着脸记下。
接下来没待多久,有朝臣进宫,甄元帝去了勤政殿,叫上容祈一起议事。
霁扶摇离开朝阳宫。
周沐等太医也出宫。
周沐对霁扶摇意见很大,对她的医术更不信服,见没有其他人,出言讥讽:
“肿瘤?开颅手术?羿王妃,别以为弄些陛下皇后娘娘听不懂的新词儿就能彰显你的医术有多高明,明日下官就要瞧瞧你有多大能耐,到时候别救不了皇后找我们这些个儿你看不上的庸医帮忙,下官很乐于看到大言不惭的某人自砍双腿呢。”
他讥笑着发泄不满。
其他几位太医也对霁扶摇妒忌满满,张何嘲讽的接话道:
“托大的口谁都会开,有没有真本事做大,羿王妃,下官也十分期待。”
太医们妒忌得口无遮拦没有风度,霁扶摇停下脚步,回身笑看他们。
周沐和几个太医被她的笑吓到了,也站住不动。
“羿王妃,你这么看下官们做什么?”
几人不约而同的感觉有阴风飘过。
霁扶摇笑道:“既然周太医,张
太医这么看不起本王妃的医术,要不这样,如果我治好了皇后,把你们的手砍了,我没治好,把我的手砍了,反正治不了病,双手留着也没什么用,怎么样,周太医,张太医,敢答应吗?”
周沐脸色巨变,看疯子一样看霁扶摇。
她要是治不好皇后,陛下要砍她的双腿,又来激将和他们比砍双手,这个羿王妃,是个疯子吗?
周沐一拂袖,重重哼道:“儿戏,下官才不和你闹着玩儿,下官还有急事,先走一步。”
心虚的大步走了,张何见状,也找了个理由跟上。
其他太医没开腔,但也被霁扶摇的惊言惊语吓到了,匆匆告辞。
最后只剩下在朝阳宫挺霁扶摇的那名年轻太医,他一点也不觉得霁扶摇是疯子,反而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羿王妃,你说皇后娘娘颅内长了肿瘤,是真的吗?切除之后真的能活?下官没听说过这个说法,整个太医院都诊断出皇后是体内有毒才导致的头疾,下官实在不明白,为何真相是脑子里长了个东西。”
在朝阳宫时他就很在意这个点,并且对霁扶摇提出的新观点很感兴趣,想听个明白。
霁扶摇刚才就注意
到了他,这名年轻太医,是这群人中唯一挺她的人,对他印象不错。
“你是哪位?”
霁扶摇问,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太医,又能接受新思想,是个不错的苗子。
小太医道:“回羿王妃,下官荆子濯。”
他彬彬有礼,笑容腼腆,清秀的脸上求知若渴,很尊敬霁扶摇。
霁扶摇往前走,解释道:“你们诊断的皇后体内有毒,这点是没错的,因为皇后脑中的肿瘤随着体积增大会不停地产生毒素,这是它的所带来的危害之一,因此在脉象上能探出来,但肿瘤并不是毒,而是基因突变导致出现的细胞分裂异常,所以在不该生长的地方多长了个东西。”
她说的是西医,荆子濯似懂非懂,脑中理解着她的话,随后又问:
“那把肿瘤切除后,原本所占地的位置不就空了?而且伤口在头上,要如何缝合呢?”
脑子里空了一块,其他地方不会塌吗?用切除的方法,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伤口缝合,他们通常采用烫合的方法,可是脑袋那么脆弱,就算用针线,针线插在脑袋里,存活的几率也十分渺茫。
霁扶摇笑看着他:“你这人倒是好学,颅骨缺
了空间,自然要用颅骨连接片,把骨瓣和骨窗固定在一起,等它愈合,时间几年不等,至于缝合,用丝线。”
荆子濯瞪大了眼睛,“连接片放在脑袋里,不会有问题吗?还要不要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