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扶摇扶着胥王后,两个人走到院子里。
清朗的月色洒下来,院子笼罩在一片清辉之下。
“母后,这次来京,住的可还习惯。”
胥王后道:“京城变化很大,母后已经适应了,倒是你,扶摇,三年来你变得成熟稳重了很多,听他们说你在羿王府自学了医术,武功也精进不少,母后看到你的变化,很欣慰。”
她拉着霁扶摇,到花园里的凉亭坐下。
霁扶摇给她捏着肩膀。
“母后,话虽如此,可儿臣见母后心事重重,母后在想着什么不开心的事?”
霁扶摇循循善诱,把要说的话题引出来。
胥王后比她先回京城几天,应该听说了些以前有关她在羿王府发生的事。
胥王后让霁扶摇到自己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目光温柔又探究的凝视她。
“扶摇,你告诉母后,你在这边究竟过得好不好,当年你对羿王一见钟情,想嫁给他,你父王以十座城为嫁妆,如此丰厚,就是希望你嫁给羿王后在这边过得好。
母后知道,当年羿王娶你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但这为巩固两国之间的联谊,又能如你心愿,纵然母后不舍,可是你长大了,能为自己的事做主,便随了你去。
这些时日,母后听说,我们走了没多久羿王娶了侧
妃,你也毁了容,从此在羿王府很少出门,这些都是真的吗?”
她慈爱的抚摸着女儿的脸。
这张脸与她三年前所见,出落得更加闭月羞花,倾城绝艳。
外面的人说她毁过容,可这张脸哪里像毁过容的样子,所以她才对听来的话半信半疑。
胥王后真情实意的关切和心疼,霁扶摇看在眼里。
不由得再次为原主那个恋爱脑惋惜,有这么爱她的父王母后,却把自己害得克死异乡。
夜风吹拂,霁扶摇的神情缓和,认真道:
“母后,儿臣正想跟你说此事,我想与容祈和离。”
和离二字一出,霁扶摇以为胥王后会很震惊。
没想到她神情平淡,与刚才无一所异,似乎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为什么?你说说原因,你不爱容祈了吗?”
胥王后情绪平稳,霁扶摇心里佩服,不愧是一国王后,太冷静理智了。
霁扶摇道:“容祈心里爱着别人,女儿不想阻碍他们,以前发生的事也不想再提及,现在女儿只有一个诉求,那就是与容祈和离。”
她语气平和,没有把以前在原主羿王府遭受的那些痛苦和屈辱一五一十的说给胥王后听。
胥王后是位深明大义的胥王后,尊重自己的孩子,把以前的惨痛经历讲给她听,除
了徒增她的伤心难过之外,没有其他好处。
胥王后道:“扶摇,你想好了吗?上次在燕城,容祈为母后挡刀,时刻保护着你,母后看得出来他很关心你。”
霁扶摇道:“母后,儿臣对容祈心如死灰,他这般深情回望,不过是见儿臣不像以前那般爱他,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感罢了,他没爱过我,是我一厢情愿,眼盲心瞎看错了他。
如今我翻然醒悟,决定为自己好好活,与父王母后一起回北凛,请母后像三年前支持儿臣那般,这次也支持儿臣。”
胥王后定定着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眼里的坚定和决绝,看起来已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可她心中还有疑惑。
“扶摇,你若对容祈这般,为何之前在信上说容祈待你很好?你在这边过得很幸福,如果你早些说在这边过的不好,母后早已派人过来接你回北凛。”
霁扶摇顿了顿:“母后,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她这么一说,胥王后眸光闪了闪,良久说道:
“母后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
“唉,其实母后早有预感,你那么爱容祈,三年来都没有传回消息说你怀了子嗣,母后猜到可能你在羿王府出了问题,你想与容祈和离,母后支持,但是你与容祈的结合是两国
联姻,要提和离得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单单是感情破裂,甄国国王肯定不会同意。”
胥王后说的话,霁扶摇何尝不明白。
如果不是两国联姻,牵扯到两个国家的利益,她要与容祈合离,早就合离掉了,也不用拉扯这么久,等到北凛国王和胥王后过来再提这事。
“母后,儿臣知道。”
胥王后道:“这件事先说在这里,母后会找时间跟你父王商议,到时候看如何处理。”
霁扶摇点头,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同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两人说完这个话题,秦嬷嬷带着两名宫女走过来。
“羿王妃,贵妃娘娘今夜饮了些酒,身体突感不适,请你过去诊脉。”
胥王后淡道:“宫宴上不是有太医在吗,请一位太医过去看吧。”
秦嬷嬷道:“胥王后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贵妃娘娘意外中毒,那毒只有羿王妃能解,后来落了点毛病,所以贵妃娘娘才又请羿王妃过去相看。”
胥王后不知道这件事,霁扶摇道:
“母后,没事,儿臣过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