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规透过内倒后镜打量了一眼慕北祁。
昏暗的环境下,那冷得可怕的脸色更显阴沉。
这一看就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杨子规吞了吞唾液,小心翼翼地问:“老板,去哪个酒店?”
慕北祁的冰冷的目光投向驾驶座的人。
杨子规一个哆嗦,没敢再说一句话,立刻发动车子。
他开车到了M集团名下的君庭酒店。
酒店的工作人员在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就接到了杨子规的通知,此刻在上班的人并排地站在门口迎接着自家老板的到来。
车门推开,所有的酒店员工低下了头,异口同声地朝着慕北祁问好:“老板好。”
慕北祁神色淡漠,绕过车头打开另外一边的车门,把还在发烧昏迷的乔楚横抱了下来。
酒店的工作人员见到这幕,头低得更低,生怕多看一眼冲撞了老板。
酒店经理硬着头皮上前,压根不敢看眼前的场景:“老板,总统套房已经准备好。”
“嗯。”慕北祁抱着乔楚走进酒店,坐着专属的电梯到达顶楼。
这一层只有一个为他预留的总统套房。
抱着乔楚走进套房后,慕北祁半放半抛地把乔楚扔在床上。
他的动作并没有多少温柔可言,在发烧昏迷的乔楚感受到了失重感,眉头蓦然皱紧,嘤咛了一声。
慕北祁毫不怜惜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再看向一旁站的笔直,却低头看着脚的酒店经理。
感受到老板的目光,他才抬了抬头。
他态度恭敬地汇报道:“老板,床头柜上放着的是退烧药跟体温计,还有一些医用酒精,您还有什么吩咐?”
“出去。”慕北祁面无表情地说着。
“是。”酒店经理像脚底抹了油似的,转身飞快离开,生怕慢一秒都会被开除。
他离开总统套房后,站在门口候着的杨子规吩咐:“让值班的人守好嘴,别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往外说。”
酒店经理明白什么意思,连忙点头:“是,我会通知下去的。”
“要是这件事让夫人或者殷小姐知道,你这个总经理也当到头了。”杨子规侧面告诉他保密的重要性。
他说的夫人是慕北祁的生母。
对方门第观念极重。
要是知道自家老板跟乔楚有关系,乔楚肯定会遭到伤害。
若当初殷洁不是救了他家老板,以殷家现在的财富与社会地位恐怕也得不到这位夫人的承认。
“是、是。”酒店经理知道这事情的重要性,连忙下去叮嘱今天值班的员工,让他们别胡说八道。
套房内。
慕北祁看了眼没有任何反应的乔楚,心底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乔楚。”他喊了一声,抬脚踢了一下床。
床晃了一下,躺在上面的人却像对外界失去了意识,压根没反应。
因为发烧的缘故,她巴掌大的小脸红彤彤的,如熟透了,在套房光透灿烂的灯光映射下,这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慕北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漠地嘲讽着:“活该!”
她病成这样,还顶着大风跟秦野压马路。
今天要是没他在那里,说不定她已经被进出的车辆压成人泥。
躺在床上的乔楚对他的刻薄言语没有半分反应,因为身体难受,她逐渐蜷缩在一起。
过了几秒,她难受地哼唧一声。
慕北祁眼神越发的寒凉。
站在那里看着她难受的模样看了五分钟后,他打开床头柜,温度计与退烧药摆放在一起。
慕北祁拿起温度计,抬起乔楚的手,才发现她身体的温度比刚才高了许多。
握着她纤弱得像没骨头的手腕,他能清楚感受到浮于皮肤表面的烫意。
慕北祁欲把体温计塞入她的腋下。
可乔楚今天穿的衣服是衬衫,一排纽扣扣得工工整整。
他只好解开最上面的两颗纽扣,看着她原本莹白的肌肤此刻泛着红,他眼眸一暗。
这模样倒有几分像她往日最动情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画面。
那个时候的乔楚浑身白里透红,眼中波光淋漓,又满眼都是他……
慕北祁想到那些,寒着一张漂亮精致的脸,粗鲁地把体温计塞入她的腋下。
冰凉的体温计触碰腋下位置的时候,乔楚又发出一声嘤咛。
似在抗议他的粗鲁。
慕北祁没管,拿起退烧药的盒子,研究起说明书来。
一次一颗,十二小时一次。
他挤出一粒退烧药,又拧开一瓶的矿泉水。
等了五分钟后,他抽出体温计。
三十九度五。
高烧。
慕北祁坐在床沿边,拍了拍乔楚的脸,“醒醒。”
“吃药。”
乔楚除了刚才发出的那点声音,对此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慕北祁没办法,只能把脱下外套坐在床上。
他抬起乔楚的头,搁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把退烧药塞入她的口中。
这步倒是顺利。
慕北祁拿起开了的水瓶,微微掰开她的嘴唇,试图把水灌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