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谷兰终于瞧见了她眼中惧怕的神色,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她弹了弹烟头。
滚烫的烟灰直接飞溅在乔楚的脸上。
烫意只是瞬间的,其实也没有多疼。
但是烟头靠得太近,她瞳孔努力往下也看不清。
刚才那一下,她甚至以为下一秒就会传来烧焦的气味。
“知道怕了?”宋谷兰轻启烈焰红唇问道,吐字如地道的江南女子,吴侬软语。
明明是温柔到极致的声音,乔楚却听得寒毛直立,感觉下一秒就会被她玩弄在手心里。
女士香烟独有的清洌气味狠狠刺激着她的鼻粘膜,仿佛瞬间就能在自己的脸上烫出一个孔。
乔楚掐着手心的软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很矜贵,却满身阴森可怖的贵妇人,她强撑着说道:“慕夫人,我们还是直入正题吧。”
宋谷兰揶揄轻笑,听说她跟着慕北祁已经跟了四年。
果真是一个别的女人不一样的人。
不然也不可能在慕北祁的身边留了这么久。
不过宋谷兰最喜欢的就是把乔楚这样不自量力的人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最好就让她在濒临死亡之前的最后一刻,后悔跟慕家的继承人纠缠。
宋谷兰从新坐回沙发上,给一旁的下属做了一个手势。
西装男人点头,伸出脚毫不怜惜地踢在乔楚的膝盖处。
毫无防备的一脚下来,乔楚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砰”的一声,膝盖与实木地板碰撞。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膝盖处传来。
乔楚痛的面容扭曲,闷哼一声后死死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
宋谷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痛苦又狼狈的神情,心情瞬时变得愉快多了。
“嗯,这样看着顺眼多了。”她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盘算着要怎么继续折磨这个女人。
膝盖的疼痛依旧阵阵的袭来。
乔楚觉得骨头应该是裂开了。
她忍着疼痛抬起眼睛,里面盈漾着一层水雾硬是没落下。
宋谷兰眉毛一挑,精心描画过的弧度有几分的锋利与不好招惹。
要是换做其他女人这么一摔早就落泪了。
她却还能紧紧忍着泪水,果真是与众不同。
这样的女人折磨起来更有意思。
宋谷兰语调婉转却很阴森,“你跟那些冒认救命之恩的女人不太一样。”
乔楚一怔,猛地瞪大眼睛。
冒认救命之恩?这是什么意思?
似有什么在乔楚的脑袋里在串联,可她怎么都没法聚拢。
头开始微微的疼,她毫不理会。
乔楚知道,若是想弄清当年的事情,她需要更多的信息把这一切串联在一起。
她声线颤颤巍巍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谷兰冷笑一声,优雅地抽了一口香烟。
吐出烟圈后,她看着乔楚眼中满是震惊,探究,却没回答。
当初慕北祁被救回来,脱离生命危险以后执意要找救命恩人。
她也不怕慕北祁被有心之人利用,任由他胡闹。
报道一登出,有不少贫民窟的家人带着他们的女儿来冒认说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
她压根就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暗中让人把这些人给处理了。
后来慕北祁拉着殷洁的手来到她的面前说这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考虑到殷洁是殷家人,跟那些贫民窟的女孩子不同,她派人去调查,得知殷洁根本不是当初那个女孩。
因为在慕北祁出事的时候,殷洁正在国外玩着,不可能出现在山沟沟里救慕北祁的命。
殷家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很缜密,编的借口很完美,但还是被她在海关那里查出了出入境的记录。
她本想拆穿,可转念一想,慕北祁这段时间像疯魔那样到处找所谓的救命恩人。
而殷家虽然配不上慕家,但比那些贫民窟的家庭好太多了。
最后,她就没拆穿。
任由殷洁把这个谎言一直撒下去。
宋谷兰从回忆抽离,掐掉烟,食指轻轻摸了一圈腕上的镯子,冷笑一声:“那些药,还有吗?”
“夫人,还有最后一瓶。”
宋谷兰颔首,眉眼褪去了其他的神情,只剩下冰冷,“给她打了。”
“是。”西装男人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小瓶药水跟一个注射器。
乔楚看着男人撕开注射器的包装,将透明的药水抽出来。
她白了脸,“这是什么?”
“我朋友家的制药公司研发的一种药水,注射过后能将人身体的痛苦放大千万倍。”宋谷兰阴恻恻说,“放心,除了疼也没其他致命的副作用。”
她话音落下,西装男人就把注射器扎入她的胳膊中。
被扎的地方又疼又麻,乔楚死死拽着手心。
宋谷兰残忍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瞧你这样,是怕了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要是不死缠烂打地缠着慕北祁,我也用不着用这种手段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