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思思听完医生说的,眼泪缓缓落下。
“她是不是会很疼?”她问着医生,记得小时候不小心弄到了指甲,疼了好久好久。
医生点了点头。
当医生这么多年,这个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十根指甲被人无情拔出。
医生甚至在猜测京城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杀人狂魔。
“大概会疼一周左右,这段时间她甚至不能拿筷子,家属要是没空的话,还是请个护工照顾吧。”
“好,我们知道了。”温孤屿敛去脸上的震怒,望向急诊室。
乔楚就躺在那里,一言不发。
温孤屿心中一痛。
医生又说:“保险起见,病人这几天还是得住院,你们谁去替她办理一下入院手续。”
“我去。”
连着几道声音异口同声响起。
尚思思说:“我去吧,她的证件在我这里,你们陪着乔乔。”
她说完,走向医院的收费处。
乔楚被护士推了出来。
她的脸颊红肿,眼睛更是肿得厉害。
在场的几个人心不由自主地紧紧纠着。
“哥……”
乔楚声音颤颤地喊着乔歉。
看着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的委屈涌上了心头,眼泪却像流干了一样,她只是眼眶猩红一片地看着他。
乔歉的心脏像被插入了一把刀那样,难受得很。
他想要握住乔楚的手。
可看到她被纱布缠得密密实实的纱布,他发现,自己无从下手。
乔歉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压着心头的愤怒,用轻柔的声音安抚着她:“乔楚,没事了。”
乔楚的视线划过围在身边的人。
乔歉,温孤屿,秦野,以及看不见面孔的阿烈。
她收回视线,每说一个字都是疼的。
她好累,不想再说一句话,缓缓闭上眼睛。
她安全了。
不用提心吊胆了。
乔楚被安置在病房后,温孤屿与乔歉对视一眼,对阿烈说:“我们有话要问你。”
阿烈知道他们想要问什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乔楚,点了点头。
他跟着他们走出病房。
在走廊的尽头,三人成了一个三角形那样站立着。
“阿烈先生,很感谢你救了我的妹妹,希望你能把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乔歉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他现在只想给乔楚报仇。
阿烈也没隐瞒,说道:“我知道乔楚出事后就开始调查。”
“我查到了一些事情,后来看见宋谷兰以前的下属在到处找带病的小混混,我猜测肯定跟乔楚有关系,所以我假装自己有病,去问他。”
“他好像很急,询问了我一些情况后,就把我跟一个小混混带去一栋居民楼,在那里,我看见了乔楚。”
阿烈说到这里就闭嘴了。
接下来的事情他不需要说,他们也不会想知道。
温孤屿眼中的神采变得锋利,“是宋谷兰,还有,你是谁的人?”
“我不是慕北祁的人。”
“我只是欠乔楚太多,所以在知道她有事的时候,才会立刻寻找。”
阿烈说道。
之前找流浪汉玷污殷洁,是慕北祁保下他。
后来殷国华入狱,他感觉再也没人能够伤害他以后,就离开了慕北祁的庇护。
后来就是一个人像个黑暗见不得光的蝼蚁,在京城残存。
他偶尔给人处理一些麻烦,偶尔又去当打手。
总归是能养活自己的。
阿烈这时候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在乔楚生活过的城市,苟延残存。
终日不能见阳光的日子,也算是一种赎罪。
阿烈无数次想要死去,却在想到对乔楚做的事情后,又觉得自己这样死去,好像太便宜自己了。
于是又日复一日的木讷活着。
直到知道乔楚还活着。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负罪的感觉没那么深了。
乔歉点头,看向温孤屿,“我们要怎么处理?”
碰上乔楚的事,他就会变得极度的不理智。
所以这件事要怎么处理,他听温孤屿的。
温孤屿眼眸沉了沉,他认为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让人找到宋谷兰。
把她给绑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是这样做等同落了慕家那边的面子。
慕北祁会不会跟他们计较不好说。
但是慕老爷子跟慕佑康肯定会追究。
温孤屿不是怕了慕家。
他背后有闻家,有温孤家,又怎么可能怕一个慕家?
只是,这件事处理的时候,要考虑到乔楚。
慕家的针对,不会落在闻家跟温孤家的头上。
却会落在乔楚的头上。
他们把乔楚保护得再好,百密都有一疏。
就像这次。
慕北祁那边的人一直在保护着乔楚,还不是让一个马俊给得手了?
所以,不能这样做。
温孤屿思索片刻,对乔歉说道:“报警。”
“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