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我!”少女明艳娇俏的面容浮出一抹惊慌。
“姜柔!”谢子霄面露惊讶,立刻从她身上起来。
姜柔急忙坐起身,很快冷静下来,她凝目注视着谢子霄腹部的伤口:“世子,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你先把上衣脱了,我这就去帮你采些草药来止血。”
谢子霄没说话,望着姜柔走远的倩影,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姜柔,总会下意识地将她当成梦中那个女子。
梦里的谢子霄一直在找她,一直找一直找……却始终找不到那女子的踪迹。
姜柔很快采到草药回来,谢子霄急忙清空了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是让世子脱掉上衣吗?你这样我怎么给你上药?”姜柔一脸严肃地蹲下身子,“快脱!”
谢子霄微微愣了一下,瞧着女子一板一眼的模样,于是解开了身上的铠甲。
“姜大姑娘平日对男人也是这般不设防?”
“世子身为姜柔的未婚夫,我见你重伤不施救才奇怪吧?还是世子觉得……我就应该对你见死不救?”姜柔找了块石头,捣磨着草药,面不改色地说道。
谢子霄靠在树干上,青年少将的凌厉之气布满周身
,鲜血将他的俊美面庞衬托的更加坚毅:“姜大姑娘口齿伶俐,在下说不过,在下只是好言提醒,此处虽为京畿之地,却地处荒僻,下次莫再一人来这荒郊野岭,很危险。”
姜柔将磨碎的草药覆在谢子霄的伤口上:“你这伤口挺深,回去后最好找个大夫好好处理一下。”
姜柔敷完药,掸了掸手,站起身:“世子还能走吧?”
谢子霄点了点头,撑着树干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了两步。
姜柔拧了拧眉,抬步走上前去:“世子,我扶着你吧。”
谢子霄没有拒绝,任凭姜柔将他的手臂在少女纤弱的肩膀上,独属于女子的清甜药香扑鼻而来。
谢子霄自小生长在军营,很少与女子这般近距离接触,这才知道原来女人的身子这般柔弱,皮肤这般弹润白皙,身上会是这般清香,比军营里那些男人的臭汗味好闻多了。
“世子武艺高强,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姜柔开口问道。
“回军营的途中遭人暗算了。”谢子霄以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
这些事,对于经历战场的谢子霄而言,早已是习以为常。
“可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姜柔有一
搭没一搭地问道。
“不知道,仇家太多了,一时间难以分辨。”谢子霄声音犹如冷霜。
姜柔忍不住抬眸瞄了他一眼,她从来不知道,表面金尊玉贵的谢子霄,私底下树敌良多。
百年世家,顶级权贵的侯府果然是树大招风。
她想起前世谢子霄在与她见面后不久便大病了一场,躺在榻上足有半年之久。
原来,那次他不是生病,而是受了重伤。
也是在那半年里,姜柔成婚了,姜娴时不时地借探病的缘故往侯府跑,一来二去,婚事便定下了。
谢子霄生母死的早,侯爷又长年待在军营,他的婚事是二房夫人给定下的。
谢子霄对这门亲事很不满,也导致婚后多年,姜娴和谢子霄的婚姻破裂。
现在想来,姜娴嫁给他后,一来未得夫君之爱,二来却要同他一起承担那些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冷箭。
难怪姜娴最后能和离的那么干脆。
“怎么?是不是在考虑,与本世子这门婚事还可有必要继续下去?”耳边传来谢子霄凉凉地嗓音。
姜柔思绪被拉了回来,正色道:“世子多想了,臣女只是在想,一会儿要怎么将你送回侯府去。”
她
和谢子霄虽有婚约,却到底男未婚女未嫁,她若直接将人送回去,于礼不合。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山脚,绿杏看到谢子霄的一瞬,整个人都愣住了。
自家小姐上山的时候还是孤身一人,怎么下山就拐了个男人回来?
“绿杏,帮忙将世子扶上去!”姜柔沉声吩咐了一句。
绿杏微微一愣,吃惊地望着谢子霄:“世……世子?”
绿杏忙伸手,帮着姜柔将谢子霄扶了上去。
好在她今天出门为了掩人耳目,只带了绿杏一人,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将谢子霄送回去。
绿杏在外面驱赶着马车。
马车走上了官道,走了没多远,就瞥见一路人马迎面走来。
谢子霄明显警惕了几分,手握住身侧的佩剑,眼中闪烁着寒芒,时刻准备着厮杀。
姜柔看了谢子霄一眼,半撩开车窗帘子。
只见几个骑着马儿的黑衣人在附近徘徊着,为首之人腰间佩戴着一块黑色令牌。
姜柔一眼就认出那块黑色令牌,前世墨寒昭便是燕王党,姜柔也曾无意中见到过这种黑色令牌。
后来燕王上位,墨寒昭坐上了丞相之位,姜柔方才知道墨寒昭的背后之人
正是燕王。
姜柔看了一眼谢子霄,原来暗中刺杀谢子霄的人竟是燕王。
朝堂之事很复杂。
姜柔前世只是个后宅女子,对于朝堂上的权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