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小姐,你胆敢欺君!”皇后有些恼怒道。
姜柔转头看向皇帝,沉声道:“臣女没有欺君,臣女口中所说的母亲,并未继母,而是我的生母韩氏!”
“自从生母走后,我便经常去她的院中,试图寻找关于她的痕迹。”
“那封笔书便是从生母的院子里翻找到的,上面写满了她对慈心公主的思念,不瞒皇上,这首曲子的开头是母亲所作,不过母亲尚未做完曲子,便已经去世,剩下的部分是姜柔在翻看她的笔书后,为其补上的。”
谭音邈长长叹息了一声:“这可真是一首意义非凡的曲子,这首曲子,不仅包涵了韩氏对慈心公主的思念之情,也包涵了你对你生母的想念吧?”
姜柔微微颔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臣女的确十分想念生母。”
“可是后来慢慢长大,我明白这世上所有的分别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我相信生母在天上看着我,定会希望我过得好。”
姜柔说完,纱帘后面响起了一阵掌声。
太后从纱帘后面走了出来,眼中含满了泪水:“好!说得好!孩子!”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太后转头看向皇帝,柔声道,
“皇上,姜大小姐对这首曲子了解的这样深刻,绝不可能是偷来的。”
“唯有真正经历过离别,承受过相思之苦,再从中释怀出来的人,方才能谱出这样的曲子来。”
谭音邈点了点头,温声道:“音律最美的地方,就是能得到共情,若不懂此曲之人吹奏,又怎会让那么多人闻之落泪呢?”
谭音邈和太后纷纷站在了姜柔这边。
姜娴咬了咬唇,眼中满是嫉妒地望着姜柔。
她苦练这么多年的琴艺,难道就为了衬托今日的姜柔吗?
她不甘心!她太不甘心了。
“赐玉如意!”皇帝命令一出,姜娴只觉得心底凉透了。
玉如意!全场到现在,唯一的玉如意!居然是给了姜柔?
姜娴心里都快嫉妒疯了,脸上却还要强行挤出来一抹笑:“恭喜长姐,得了玉如意!”
姜柔接过玉如意,几乎不想搭理姜娴的话。
“姜大小姐,哀家方才就注意到,你的陶埙为何缺了一角?”太后这一问,旁边的萧盼盼忽然慌了神。
不等姜柔开口,萧盼盼便急忙走上前来,小心翼翼道:“回禀太后,是臣女方才走路,不小心撞翻了陶埙,还请太后恕罪!”
谭音邈轻笑了一声:“方才萧小姐可不是这么说的。”
太后从谭音邈的言辞中听出了点不一样的地方,于是找来了当时在场的闺秀。
“把事情的经过,都给哀家说清楚了,不准有任何遗漏、欺瞒的地方!”太后一脸严肃道。
皇帝都觉得,母亲今日此举可是有点太过小题大做了。
只是一个陶埙而已,何至于太后这般计较?
皇帝虽然不理解,但也不好拂了太后的颜面,只好配合道:“当时在场的闺秀都有哪些?通通站出来!”
皇帝这一下令,众人不站也得站,不然就是欺君。
毕竟当时萧盼盼和姜柔对峙的时候,周围可是围了一圈闺秀在看热闹呢。
很快,五六个闺秀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闺秀们将事情的过程几乎都还原了。
“这萧小姐也是的,撞了人还这么嚣张,连道歉都没有。”
“确实,做的可太过分了,那可是人家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姜大小姐自然是珍爱万分。”
“萧小姐不能感受身受也就罢了,还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太后阴沉着脸:“萧盼盼,你可知这陶埙出自哪里?”
萧盼盼此刻已经吓傻了:“太后,
这……这陶埙不是韩氏留给姜柔的遗物吗?”
一旁的萧秦氏也情况不对,急忙走上前来:“太后娘娘,这陶埙是盼盼不小心撞坏的,我们愿意出高价赔偿,只要姜大小姐说,我们就赔!”
谭音邈淡淡开口道:“这陶埙……乃是当年慈心公主出嫁前,特意求我用她殿前花树下的黏土所制成,当时一共做了三个,一个被慈心公主带去了边塞,一个在韩氏手里,还有一个……便是在侯府逝去的二夫人手里。”
“这……”这下萧秦氏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萧盼盼这下可是闯下了大祸!
这陶埙,可是太后最是疼爱的慈心公主所赠,可不是一般的陶埙。
“太后……太后饶命!臣女真的不知这是慈心公主所赠!臣女若是知晓,定会万分小心的!”萧盼盼跪在地上,狠狠地磕头。
额头上磕出了血痕,她好似完全不知道疼似的,太后不出声,她就不敢停下来。
萧秦氏也怕极了:“太后娘娘,臣妇愿意倾尽家财,只为给姜大小姐把这个陶埙修补完善,恳请太后娘娘饶恕盼盼!”
太后闭了闭眼,擦拭掉眼底的泪水,站起身对皇帝道:“皇上,哀
家累了,要休息了!”
皇帝会意地点了点头:“母后放心,这里的事交给朕处理便好,母后且休息吧。”
太后一走,皇帝便沉声道:“萧小姐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