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看见衙门带着仵作走了上来。
那仵作蹲下身子,瞧见冯仙陌裙摆上满是血污,心里便已然猜到了一些。
可因为钱宝扇和冯忍都在场,仵作不敢轻举妄动,只简单检查了一番,便对京兆府尹说道:“大人,这位姑娘是被锐器刺伤后,失血过多而亡。”
“儿啊!我可怜的儿啊!”钱宝扇哭喊了一阵,随后又对京兆府尹道,“恳请大人一定要找到杀我女儿的凶手!”
京兆府尹皱了皱眉,就在犹疑之际,姜柔走上前来,开口道:“大人,死者裙摆上全是血渍,仵作未曾细查就轻易下定论,怕是会漏掉许多重要细节。”
仵作目光闪烁了一下,将头侧到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一旁的钱宝扇却在这时冲了出来:“姜柔你什么意思?我女儿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让仵作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玷污我女儿的清誉不成?”
那仵作是多年的老师傅,早就猜到是这样的场面,自是不会主动去探查冯仙陌的伤处。
姜柔转头一脸认真地看向钱宝扇:“冯夫人是想查出凶手,还是想让冯小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
“凶手不是早就
已经查出来了?”钱宝扇气急败坏地指着姜楠,“就是他,他就是凶手,是他对我女儿心生歹念,被我女儿拒绝之后,便心中生恶,对她痛下杀手!”
“连车夫都说那刺客的身影与姜楠极其相似,这次就算是闹到皇上面前,我也要替我女儿鸣冤!”
姜柔转头看向京兆府尹:“府尹大人,有人一口咬定是我四弟对冯仙陌下了死手,此事不仅关系到冯仙陌的清誉,也关系着新科探花郎的声誉,还请大人无论如何也要细查!”
京兆府尹又如何不明白这局势,两边都是官宦之家,都不是好得罪的。
今晚这案子,得严查!
京兆府尹道:“让人去找找,这附近可有女仵作!”
“回禀大人,仵作这行又苦又累,寻常女子不会做这事,前两年倒是有个武大娘,只是人家告老还乡了,这两年京城叫得上名儿的仵作都是男子。”
就在京兆府尹一筹莫展的时候,姜柔站出来道:“在下略懂医术,不如让我来检查,大人找一个信得过的女子,在一旁监察。”
京兆府尹闻言点了点头,沉声道:“如此也算是公正!”
说罢,京兆府尹便转
头对身旁的师爷小声说了几句。
师爷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功夫,便见一个面容端庄严肃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
“这位想必就是府尹夫人了吧!”姜柔一脸正色地望着那中年妇人。
“正是在下,姑娘,我们开始吧!”府尹夫人沉声说道。
传闻都说府尹夫人为人公正,与府尹大人伉俪情深,今日来看,传闻不假。
“有夫人在,臣女便也放心了。”姜柔说完,转身走到了冯仙陌尸体旁。
周围支起白色纱帘,姜柔沉沉吸了口气,伸手掀开了白布。
“下身被锐器严重破坏,模糊不清,目测是以匕首刺伤,最后大量失血而死。”
“你胡说!我女儿绝不会是这样。”钱宝扇一下子哭倒在冯忍的怀里。
府尹夫人一脸无奈地看向钱宝扇:“事实的确如姜大小姐所言那般,冯夫人,还请控制一下你的情绪,维持住公堂秩序。”
府尹夫人这么一说,钱宝扇不敢再胡言,只是哭的越发伤心:“儿啊,我可怜的儿!”
这时,姜柔站起身,不紧不慢道:“冯仙陌下身遭受如此严重破坏,身上的贵重物品并未被搜刮,这个凶手图色不图
财。”
府尹夫人点了点头,对此十分认同。
就在这时,衙役从门外走了进来:“老爷,在案发附近找到一把匕首,上面带血,还请老爷过目!”
府尹大人命人接过匕首,拿过去察看了一番,又命人交给了姜柔:“姜大小姐,你且看看,这把匕首可是你说的那把?”
姜柔接过匕首看了一眼:“从伤口上看,这把匕首便是刺伤冯仙陌的那把。”
“属下已经盘问了案发附近的百姓,他们除了看见车夫从巷道里出来,便没再见过可疑之人。”衙役又道。
师爷道:“这就奇怪了,若真有人行此恶事,即便是让他逃了也是形色匆匆,再者这位姑娘失血如此严重,此人身上必然也是沾染血迹,怎么会不被人发现?”
京兆府尹面色沉了一下,目光看向了府尹夫人:“夫人怎么看?”
世人都说这位府尹夫人断案比府尹大人还要厉害,她若说事情不对,那就一定另有端倪。
府尹夫人不紧不慢道:“没有目击者,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眼下只能是从尸体身上找答案了。”
姜柔低着头,继续观察冯仙陌的尸体,忽然在她的身旁蹲
下来。
她拿起冯仙陌的手,对着她的指甲看了片刻。
府尹夫人见姜柔看的如此认真,也急忙蹲下身子,顺着姜柔的视线看去。
“冯小姐的指甲……”府尹夫人蹙了蹙眉,眼神变得深沉。
京兆府尹见状急忙追问道:“死者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