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刚走至国公府门前,便看见海念满脸欢快地走了出来。
“柔姐姐!你来了!”
“快快里面请。”
海念正要拉着姜柔进去,一转头就撞上了老国公夫人身边的薛嬷嬷。
“嬷嬷!你也来了!”海念看到薛嬷嬷,脸上多了几分敬意。
薛嬷嬷闻言笑了笑,缓声道:“郡主带着朋友到府上玩了。”
海念愣了一下,以为薛嬷嬷没有认出姜柔的身份,于是开口道:“嬷嬷不是这样的,柔姐姐是和世子哥哥定亲的姜家大小姐,今日也不是来找我,是来找祖父的。”
薛嬷嬷笑了笑,不紧不慢道:“只是定亲,又尚未成婚,与咱们家终究是疏远了些,老国公爷这不也是看在郡主的面子方才见这位姑娘嘛。”
仿佛是听出了薛嬷嬷语气中的怠慢,海念转头一脸愧疚地望着姜柔:“柔姐姐,你别误会,我祖母她规矩严厉些,并没有别的意思。”
姜柔知道老国公夫人对她不满,没有往心里去,只是笑着道:“烦请嬷嬷帮我传达,姜柔特来拜见老国公爷和老国公夫人。”
薛嬷嬷轻笑了一声,转头对着身后挥了挥手,便
有下人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
郡主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向薛嬷嬷:“嬷嬷这是作甚?”
薛嬷嬷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姜柔:“老夫人最重规矩,听闻姜大小姐坐诊医馆,给病人看病,防止过了病气给府上,便请姜大小姐进门前先净手净面,去灾辟邪。”
“嬷嬷,这也太过分了,祖母怎么能这样?”海念听了后都觉得不好意思,一脸愧疚地看向姜柔。
都怪她,是她去邀请柔姐姐来,结果却让柔姐姐遭到如此难堪地对待。
薛嬷嬷冷眼望着姜柔:“姜大小姐,还不来吗?”
就在这时,萧盼盼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先是看了一眼门口的姜柔,然后一脸好奇地看向薛嬷嬷:“嬷嬷,这是发生何事了?”
“可不就是有新客登门,老夫人命我来给新客净手净面,可有些人死活不愿意,倒像是金贵得很!”薛嬷嬷阴阳怪气地说道。
萧盼盼瞥了一眼姜柔,笑着道:“原是这般小事!”
说罢,萧盼盼便伸出手,在水盆里划了两下,拿起绣帕自顾自地擦干了手上的水渍,然后转头故作大气地劝说道:“姜大小姐,只是净个手罢了,也不
是什么麻烦事。”
姜柔挑了挑眉,不紧不慢道:“萧小姐不妨再洗把脸,也是顺手的事。”
她今日上国公府,可是特意化了精致的妆容,洗脸不就意味着让她原形毕露?
姜柔这般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听在萧盼盼耳朵里,却像是故意要她难堪。
薛嬷嬷瞥见萧盼盼脸上的难堪,随即道:“姜大小姐是客,还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敢在他们国公府的地盘上指使客人做事,这个姜柔果然不懂规矩。
海念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萧盼盼,这会儿见萧盼盼被呛,心里反而觉得畅快,她随即道:“既是祖母定下的规矩,萧小姐还是照做吧,咱们国公府的规矩繁杂,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
海念这一句,刺的萧盼盼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一张脸一阵白一阵青。
薛嬷嬷眼瞧着海念也来搅局,急忙开口道:“萧小姐经常来,不用这般计较,快带萧小姐去见老夫人吧,莫让老夫人久等。”
萧盼盼闻言一脸得意地看了一眼姜柔,正要抬步进门,就见姜柔不紧不慢地取出一块令牌:“不知我手上这枚太后令,是不是能帮我去灾辟邪?”
姜
柔话音落下,薛嬷嬷当场傻眼了。
姜柔居然把太后搬出来,现在她不仅要放人,还得毕恭毕敬地将她迎进去,这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薛嬷嬷,柔姐姐在问您话呢,你倒是说句话。”海念催促道。
虽然薛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但今日她的所作所为,让海念很是不高兴。
薛嬷嬷脸色难看极了,憋了半天,方才躬身行礼:“恭请姜大小姐进府!”
薛嬷嬷心里就算再不喜欢姜柔,面对太后令也不敢不敬。
姜柔没有犹豫,径直进到了国公府。
姜柔前脚进府,后脚便将太后令收了起来。
用太后令震慑一个老奴是没问题,但如果带着此物去见老国公爷,那就显得于礼不合。
海念一脸自责地看着姜柔,缓声道:“抱歉柔姐姐,邀请你来我家,竟然还让您遇上这样失礼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了。”
老国公爷和老国公夫人私下里就不和,前世因为海念嫁错人,最后被困封地,老国公与老国公夫人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纵使老国公夫人百般自责,也再没见到老国公一面。
姜柔并不会因为老国公夫人的举动,而将过错归咎
到老国公和海念的头上。
“无妨,都是小事罢了。”姜柔笑着说道。
“祖父就在前面的院子里等着你呢,我们走吧。”海念拉着姜柔,朝着院里走去。
……
院子里,老国公一人坐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