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见姜娴这么说,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伸手想要去摸姜娴的脸,装一装深情,可看到她那张脏兮兮的脸早已不比从前的娇美。 伸到一半的手便又收了回去,他叹息了一声:“你放心,你为本王对付姜柔,这份功劳,本王自会记下。” “本王会善待尚书府!你就安心吧!” “殿下临行前,能不能留给臣女一个火折子,这牢中太冷了,臣女想借此取暖。”姜娴又恢复了那一脸无辜的模样。 “知道了!”燕王想着姜娴既然都愿意认下所有的罪,这点小小的要求满足也无妨。 …… 尚书府。 姜怀鲁正在书房中处理着政务,外面传来梁氏的叫喊声。 “老爷,阿娴可是你最疼爱的女儿,你这次不能见死不救!” “老爷,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阿娴去死吗?” 这两日尚书府因为姜娴的事已经是焦头烂额,梁氏却还屡屡前来闹腾,姜怀鲁实在是忍无可忍。 梁氏连着闹了几天,都被姜怀鲁置之不理,本以为今日也是同样的结果,谁知姜怀鲁竟然自己出来了。 “老爷,你想到办法救阿娴了是吗?我就知道, 老爷您在朝中人脉很广的,阿娴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梁氏哭红了眼,连嗓子都喊得有些沙哑,哪里还有从前尚书夫人的气派。 姜怀鲁冷冷望着梁氏:“姜娴犯得事,已经不是小事,此事已经传到了皇上那儿了,她毒害百姓在先,后又危害皇子。” “此乃诛九族的重罪!” 梁氏闻言吓得浑身都跟着颤了一下:“这……这怎么会?阿娴定然是被人构陷,她是冤枉的!” “你调教出来的好女儿,做出这种蠢事,如今你居然还要为她开脱?”姜怀鲁现在一看到梁氏就一肚子火。 如果不是他暗中周旋,只怕整个尚书府都要跟着遭殃。 “我拼尽全力方才保住了尚书府不被她牵连,你如今居然还有脸来求我去救她?” “老爷,阿娴就算再错,也是咱们的女儿,你向来最是疼爱她了,你不能就这么不管她吧!”梁氏现在是彻底没了主意,遇到这种事情,她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姜怀鲁。 可姜怀鲁将官途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此番姜娴差点威胁到他的官途,姜怀鲁早已下定决心要割舍姜娴这个女儿。 “要怪就怪她做事留下把柄,如今没 人能救她,你若再敢废话,老夫就连你一块废了!”姜怀鲁一脸厌恶地望着梁氏,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老爷!你忘了当初你是如何坐到这个位置的吗?若是没有我,何来尚书府的今天?阿娴是我唯一的女儿,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既教不好女儿,日后留着也是祸害!”姜怀鲁神色全然没有一点怜悯,只冷冷吩咐道,“来人,将夫人带回院中,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来乱说话!” “老爷,你这是要将我禁足吗?”梁氏眼中终于出现了慌乱,这些日子她满心都记挂着阿娴,反而忘了安抚姜怀鲁,还屡次不要命地前来搅扰他。 姜娴的事,早已经令姜怀鲁对她充满不满了。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可怪不得旁人!”姜怀鲁眼底皆是无情,好似眼前之人并非与他相伴多年的枕边人,而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罢了。 梁氏被拖下去后,姜怀鲁长长吐了口气,看来……是时候亲自去见一见他了。 …… 夜色将近。 姜柔用了晚膳,正坐在桌案前看医书。 红蕊那边悄悄走了进来。 “小姐,京兆府那边来信了。 ” 姜柔猛地抬眸,脸上带着几分惊诧:“她竟然还敢找我?” “说是有话要同小姐你说呢。”红蕊道。 姜柔犹豫了一下,姜娴这么久以来帮燕王办事,定然是知晓不少内幕。 如果能从姜娴嘴里问出些有用的消息,倒也不妨她多跑这一趟。 “小姐,二小姐此人心机颇深,就怕她对您心存怨恨,做出什么伤您的事情。”红蕊有些担忧地提醒道。 红蕊话音刚落下,姜柔身后的窗户忽然发出一阵响动。 “什么声音?”红蕊忽然谨慎起来。 姜柔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吩咐道:“是小狸花,这两日它经常喜欢跳我的窗户。” “你不用管了,去帮我将我的斗篷拿来。便下去吧。”姜柔沉声道。 红蕊点了点头,按照姜柔的吩咐拿来